“第一題!”
對講機再次傳來聲音,桌麵亮起了一排紅字,“請問,以下哪一種不屬於廚餘垃圾?A、吃剩的飯菜 B、雞蛋殼 C、瓜子、核桃殼等 D、茶渣,請作答。”
題目一出,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圍攏在LED屏幕中的眾人也在不斷的相互討論著。
“時間到,公布答案,C。”
有兩個房間被扣除了分數,緊接著傳來尖叫聲,想必是受到了處罰。
“不愧是清兒,果然冰雪聰明。”
納蘭不吝詞語,一個勁兒的誇讚著。
我抿唇未語,之所以知道這個答案,也是因為某人。
那日,我突然奇想,琢磨著用瓜子和核桃擺出一朵清麗脫俗的虞美人,然後送到他的房間門口,還準備好了相機,打算記錄下他露出震驚的一幕。
誰知我還沒搗鼓好,某人就已起床,手捧一本晦澀難懂的古書,姿態悠悠喝著咖啡。
“又失敗了......”
我舉起剪刀,再次修剪核桃殼的紋理,一不小心用力過了頭,戳傷了手指,“疼......”
鮮血汩汩冒出,我忙淚眼模糊跑到峻茂哥哥腳邊,說些輕軟安撫的話,再小心翼翼替我包紮。
可這家夥,眼皮從始至終都沒移開書本,隻惜字如金丟出兩個字:“活該。”
“......”
怒氣衝衝的我也不搗鼓了,隨手從茶幾底下翻出一個皺巴巴的創可貼,正要貼上去,就被某人拿走:“手還沒消毒,你是打算感染誰?還有這創可貼,黏膩度早就沒了,貼了跟沒貼有什麼區別?”
一番教訓後,果斷拿來醫藥箱,所幸傷口不深,消毒時沒啥痛感。一旁的我無所事事,便開始啃起了瓜子,哢哧哢哧作響的那種。
創可貼一包上,我就左右開弓,核桃瓜子一並塞入肚子。
“去哪裏?”
雖是波瀾不驚的聲調,可這話說得我好像特喜歡亂跑似的。
朝他後背做了個鬼臉,旋即走進廚房:“丟垃圾。”
“瓜子殼和核桃殼是濕垃圾,不用丟在廚房。”
“哦......”
一個鬼主意突然湧上心頭,我忙快步跑到他身邊,伏在他的膝蓋上,眨巴著雙眸,不恥下問,“什麼是濕垃圾?”
本以為他會視若無睹,沒想到他竟將我一把拉起,塞到隔壁的椅子上。不知從哪裏拿來一本書,還要我背。
我當然不肯,他倒是滿不在乎,口吻輕飄飄的:“我以為你挺喜歡的,我還想著等你背完了討論討論。”
一聽這話,心頭如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些悸動,又有些欣喜。事後我才知道,原來當年中考增加了垃圾分類這一項目的選題,好多考生滿不在乎忽略,結果丟失了不少分。而我誤打誤撞,成績又恰好壓在墨點的錄取分數線上,被成功錄取,再次開啟與他做同班同學的生涯。
“清兒,別發呆。”
納蘭不知何時走到了房間門口,偷聽外麵的動靜。我也趕忙解下腰上的安全帶,開始留意四周的擺設。
五道題答完,綜合分數最低的三個房間出了局,而我們的對手隻剩下兩個人了。
“現在,請藍黃兩個房間的挑戰者每隔一分鍾離開一人。”
我聽著指示,對這個規則感到好生的奇怪。不是密室逃脫嗎,怎麼突然安排我們離開這個‘密室’?
納蘭倒是沒怎麼多想:“我先去探探路,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會給你留暗號。”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刻意掙脫了耳麥,在他人看來,更像是耳麥自己掉落。
我點點頭,重新替他把耳麥帶上,提醒他:“你自己也小心些。”
“那是自然,畢竟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的。”
他說得鏗鏘有力,清朗的聲線透過屏幕刺進了女孩們柔軟的心窩,又像是在刻意說給誰聽。
兩分鍾後,我也走出了房間。
拐角處,一帶著黑色口罩的工作人員蒙住我的臉,遞給我一把AK47,有些分量,還有一根苦瓜:“接下來的比賽,是場個人戰,你們還剩下十分鍾時間。”
話音落,他便如同幽靈般離開。
個人戰?
我看著手中的黑色手槍,再凝視那條冰涼的苦瓜,這才明白為何要給我們穿上這一套軍綠色的野戰服。也恍然醒悟,為何它也叫盲殺。
因為不知對手是誰,必須在短短十分鍾之內獵殺其他人,否則就算挑戰失敗,而那個據說下了血本的終極獎品也拿不到手。
我倒是無所謂,重在參與。可是納蘭的興趣已經被這個遊戲勾起,對那個終極大獎也是饒有興趣。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找到納蘭吧。
我小心翼翼推開一個大門,派遣苦瓜先鋒探路,沒有任何動靜,我這才逡巡著進入。
這裏的擺設,更像是美食節目裏經常出現的房間,各類食材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