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帕圖斯紅酒?”
“噓,要死呀,小點聲!”阿凡提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可是咱們的老板當年費盡心機買斷的,現在市麵上早已沒有了帕圖斯,那裏頭的都是僅存的。”
我抑製住內心的憤懣,故作若無其事道:“那我們現在要將它們送去生產線做什麼?”
“自然是大有用處。”
從瑞林旗下的酒莊回來,我整個人魂不守舍。給嚴格打了幾個電話,顯示無人接聽。對了,今天峻茂哥哥比賽,而嚴格作為邀請方,自然也需要出席。
徘徊了片刻,茶幾上的報紙映入眼簾。一番思量後,將餘光落在廣自貞身上,眸色的笑意隨即蕩漾開來:“廣叔叔,你有沒有西裝?”
廣自貞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你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沒什麼。”
為了這次比賽,峻茂哥哥這個千年休閑服控買了不少西裝,我拉開衣櫃,滿目皆是......黑白灰的西裝。
隨手拿出一件,遞給他:“試一試吧,都是沒穿過的。”
廣自貞眉頭蹙成一座山,足夠擰死一隻螞蟻:“我不習慣穿。”
“可我母親說......”
“曼辭說了什麼?”
“西裝是檢驗一個男人帥氣與否的絕佳標準。”
廣自貞依舊皺著眉,臉色黑如灰炭,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拿著西裝去換上。
太陽還沒落山,整座波爾多城就已遍布霓虹燈。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市中心處的維多利亞酒店。
百米紅毯鋪滿地,水晶石階,還有擁堵成山的記者舉著手中的話筒,不知疲倦的采訪從車上下來的明星和紅酒界的龍頭人物。攝像師緊隨其後,鎂光燈在空中不停地閃爍。
這種盛況空前的場景,也隻有瑞林在開品酒會時,才會出現。
“這位小姐請留步,本次紅酒品鑒大會,隻有收到請柬的人才能如能,小姐如此麵生,我不得不履行職責,請您出示一下受邀請柬。”
黑裙長發的女人利落摘下墨鏡,碧色眼瞳深邃似海,隨意一個捋發的姿態,便是高貴的典範。跟在身後的男人冷如冰山,連帶著請柬都帶著冷冰冰的氣息。
“嚴格先生?”
“不錯,”淺色的淡妝下,嬌豔的紅唇帶著魅惑的神色,加之吐字如蘭的銀鈴聲線,足以使人沉醉,“嚴格先生這幾日為遙感技術大賽的事情忙碌,無暇他顧,可又不好如此拂了瑞林先生的心意,便讓我這個做秘書的來走一個過場,也算是不辜負瑞林先生的一片好意。
“原來如此。”
被迷得暈頭轉向的服務員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那雙直勾勾的眼神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朝他嫵媚一笑,旋即入了場。
以前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好看,畢竟如果我真有姿色,為何峻茂哥哥會拒絕了我這麼多年。後來才想明白,他呀,就是傳說中的腹黑專業戶,專門耍著欲拒還迎的手段,讓我對他欲罷不能。
上了尚家的賊船,還心甘情願一輩子。
進入會場,到處都是觥籌交錯的場麵,各個相互寒暄,熟絡得髣髴能將對方的親戚都數了個遍。
我靜靜站在角落中,端起一杯紅酒,輕嗅了下,似乎還不錯。自產自銷,果然是個不錯的點子。
還沒來得及嚐一口,就被人奪走:“你這個壞習慣,跟你母親一模一樣,一碰到酒,就控製不住要來幾杯。”
我瞬間哭笑不得:“廣叔叔,你說我是請了個保鏢,還是請了個健康監督師?”
“隨你怎麼想。”
“可聽說我父親倒是沒怎麼攔過她,每次都讓她喝得極其盡心。”
隻是有時候愛耍些小酒瘋。
“所以,我不是金逸崧。”
聽這語調,顯然有些酸不溜丟的醋味。
我屈指輕敲了敲麵前的高腳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其實,萬人榮寵,不如一人共白首。”
廣自貞難得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今晚,你確定是來參加品酒會而不是在我心口插刀子的?”
“哪裏敢,隻是舅舅走了,峻茂哥哥又不在身邊,我也是想找個人紓解一下思念的情緒。”
“你這伶牙俐齒的嘴,也就敢對我們使壞。”
雖說相處不過多日,可據他觀察,小丫頭的脾氣秉性跟當年的曼辭倒是如出一轍。
還沒等我耍夠嘴皮子,整個大廳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來到我們瑞林集團第三十七場紅酒品鑒會的現場,下麵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