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房子很漂亮,外牆是淺黃色的,有著可愛的小草坪,靠外的這一側種著一種可食用的罌粟,還有可愛的小梅子。
我們在外麵等了很久,安嫻把我拉到一旁,小聲說:“我聽說他們分手了。”
所有人的手裏都拎著禮物,我不知道她是從哪聽說這件事。其實她已經跟我聊過好多次,總會遞些我不知道的八卦消息給我,也會詢問我對徐妍的態度。而我感覺徐妍不是能走朋友路線的人,加之我其實不喜歡跟太沉悶的女孩子來往,大概是因為她們給我的感覺太愁苦。
那天我們等了至少兩小時,關係不太親近的把禮物留下走了,但她朋友太多,大部分仍等在這裏。期間對麵的房主來看房子,跟我們聊天,說她的房子打算捐獻給教會。
這之後徐妍自己來了,戴著墨鏡,說是眼睛不舒服,而且聲音有些顫抖,似乎相當意外。
雖然徐妍比較不著調,但也分事情,開和參加party這種事她從來都不會忘。
人們都已經來了兩小時,現在讓大家走自然不合適。於是她叫走了安嫻和其他幾個平時來往很多的,在附近嘀咕,這天Lisa不在。
我想了想,也過去問:“出了什麼事?”
“我沒準備party。”她的嗓子仍啞著,低著頭,聲音也很沉悶:“想讓她們幫幫忙。”
“需要我做什麼嗎?”我說:“今天天氣不錯,在花園裏辦燒烤活動也不錯。”
這至少容易點,她點了頭,說:“柴火跟酒我都有。”
Party可能也準備了一部分,花園裏有桌椅和陽傘,花園也收拾得很漂亮,但草坪至少一星期沒剪了,草長得挺高。
我生了火,女孩子們很快把酒搬出來,徐妍說她到她媽媽那去拿點吃的給大家。
四十多號人吃的可不少,我忙問:“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她想了想,點頭說:“謝謝了。”
我發現她父母總不在,而且今天她家很幹淨,衣架上一件衣服都沒有。我忍不住問:“你父母也是飛行員?”
“科學家。”她意興闌珊地說:“研究植物的。”
家裏平時沒什麼人,冰箱裏自然也沒太多東西。到她家拿了之後,又去我家搬空了冰箱,也不夠用。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她開著車,一路上都不說話。路兩邊都是農場,也並沒幾盞路燈,而且她依舊戴著墨鏡,我建議她也不肯摘。
就在這時,路邊突然躥出來一個黑影。她似乎並沒有看到,根本沒有刹車的意思。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大喊一生並推她的方向盤。汽車撞進了農場,差點被掀翻。我什麼都沒說,但她突然摘了墨鏡,趴到了方向盤上。
她並沒有哭,隻是一直趴在那。我其實很想去抱她,卻又覺得不合時宜。她不是那種柔弱的女人,需要另一個男人來安撫失戀,相反她很怕被別人發現她的脆弱。我覺得她現在覺得我是個雖然跟她關係不好,但並沒有說出過她任何秘密,也不會有回應的人。如果我突然對她做了什麼,那麼接下來她隻會躲著我。
況且我一直都知道,她就算愛我,肯定也不會放棄她想做的事。可我一旦答應了我舅舅,結婚也將不自由,出於安全考慮,她也很難再飛。走不到一起,就不如不開始。所以並沒有刻意去抓住這次機會,更沒料到不久後我就會做出另一個選擇。
等她冷靜後,我們一起從車裏出來。她化了妝,但臉色很糟,而且眼睛腫著,沒有了寬大的太陽鏡,能對比出她的臉也有些腫。
她發現我一直盯著她的臉,小聲解釋:“昨天沒睡好,所以今天整張臉都是腫的。”
我心裏很疼,但沒理她,假裝沒看到也沒聽清。
車子出了點問題,而且要給農場賠償,這下徹底無法再開party。她明顯沒力氣處理這些,坐在路邊,鞋子和褲子上麵到處都是泥巴。她不停地吸煙,抱著頭,擺出了一副逃避的姿勢。
我給安嫻打電話,她說現在人們在喝酒,情況還好。而且去洗手間的人說房子裏現在一塌糊塗,能碎的全都碎了,臥室裏連床單都剪了,氣味也很惡心。
所以大家已經發現了,都說不餓,隻是希望我們現在回來,他們會裝成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