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憐一出門,還沒走到電梯口,就看見了一個熟人迎麵而來。
說是熟人其實也不恰當,他們現在隻見過一麵而已。
常林從另一間套房出來,看著也是宿醉剛醒的樣子,祁憐背過身,卻發現空蕩蕩的走廊並沒有什麼遮蔽物,避無可避。
糟糕,這個人是見過她的,和賀言素來不對付,要是被他發現賀言在這……
祁憐沒法子,隻好快步又躲回了房間。
“你去哪了?”賀言身上隨意圍了條浴巾,聽見門口的動靜,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迎了出來。
“我……”祁憐沒想到他這麼早就醒來,兩個人堵在門口,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有些尷尬。
眼見著常林離這沒幾步遠,她來不及解釋,一把將男人推進去,用腳帶上了門。
“砰”的一下,聲音有點大。
常林路過時聽見聲響,頓了一下,舉著電話的眼神略微有些困惑。
剛才的人影怎麼有點熟悉?
“怎麼不說話?”電話那邊的人有些不滿。
常林收回目光繼續走,“沒事,是我眼花了,關於那塊地……”
“關於那塊地,你必須得拿到,不然董事會那邊不好交代。”對方顯的有些語重心長,“爸身體不好,臨時要你空降過來,那些老臣可不是那麼容易答應的。那塊地就算是你的投名狀了,你……好好辦吧!”
“我知道,大哥。”常林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煮熟的鴨子眼看就要端上餐桌了,卻被賀言伸了一筷子,這怎麼能忍?
話說剛才那個人實在有點眼熟?是誰呢,去前台問一問好了。
賀言被女人壓在牆上,看著她豎著耳朵的樣子有點可愛,剛才的怒意也軟和了幾分,“躲著誰呢?又做了什麼虧心事?”
嗯,這個“又”字用的好啊。
祁憐低下頭,翻了個白眼,“我該走了,BOSS也準備去公司吧。”
一派兢兢業業的下屬模樣,半點不逾矩。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賀言眼睛危險的眯起,看著她的態度,不禁讓人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一場幻覺。
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發生的一切。
祁憐退開一步,低眉順眼的模樣叫人生氣,“昨天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當做沒有發生吧。我不在意,想來BOSS你也不會在意的吧?”
這一字一句的不是回答,是一把尖刀,在心上一刀一刀的劃。
祁憐好久沒聽到他的回答,那濕答答的心情在幹冷的冬季裏,幾乎要擰出水滴來。
“不在意?”賀言點點頭,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當然,我也不在意。”
果然,意料之中的回答,卻讓人出乎意料的悲傷。
“嗯。”祁憐忍了又忍,總算沒失態,“桌子上有胃藥,BOSS吃完休息一會再去公司吧。我、我先走了。”
賀言撇了一眼茶幾上的藥,眼中波瀾微起,下一瞬間就恢複了平靜,冷靜的說:“不用了,死不了人,你在這等著。”
男人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扣子扣的一絲不苟,在慢騰騰的做完一切後,離上班時間已經隻剩下十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