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無所依?”祝媛此刻想同自己這位母親鬧一鬧,爭辯幾句,隻奈何自己現在全身無力,做不了什麼太大的動作,連聲音都細弱的像是即刻要咽過氣一般。
祝媛憋著氣胸口起伏幾下,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這是在咒我?還是在罵我?當初我要走,是你不挽留,現在說這些話又是給誰聽?”
那會祝媛被自己親生父親找回去時,祝萱隻說了一句“想走就走,我不攔你”。
她知道自己這個媽向來沒什麼做母親的覺悟,一心隻撲在工作上,對自己的照顧也隻限於別餓死就成的程度。
所以那會祝媛就想走,實在是受夠了,也是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沒感情。
這一走就是這麼多年,若不是父親後來沒了,自己又沒了跟賀言之間的羈絆,不然祝媛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我好好的,咒你做什麼?”祝萱還是那個淡淡的樣子,連眉毛的弧度也沒變一變,“人這一輩子,各有各的命,管好自己就了不得了,哪還管得了別人?我也自己管得了自己,不用麻煩別人來操心。”
她拿了沾水的棉簽想去替祝媛潤一潤唇,卻被對方給拒絕了。
祝媛半邊臉窩在枕頭裏,聲音裏帶了一點鼻音,“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是不是有一天,我死在外頭了你也不打算管?”
“你……”祝萱這個年紀的人,最忌諱聽到那個字,“什麼有的沒的,就敢瞎說?”
見自家女兒還是這麼個不服管的模樣,祝萱心裏不住歎息,也擔心這丫頭這麼個性子,早晚要吃大虧。
“瞎說?到底是誰在瞎說?”祝媛眼睛盯著天花板,目露凶光,“我就是好奇,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才能讓你去鼓動別人來……來搶你自己女兒的男人?”
病房的門並不怎麼隔音,那些談話內容也被祝媛聽得一清二楚。
自己那麼辛苦的去挽回賀言,沒想到,這台子還沒搭好就有人要來拆,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媽!
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忍不了這口氣。
“執迷不悟!”祝萱忍不住往她腮幫子上掐了一下,“哪個男人是你的?賀言嗎?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會是!你怎麼就看不清呢?”
當局者迷,祝媛走不出這個迷局,那作為母親就有必要去幫她一把。
“你!你出去!”祝媛突然發狂了一般,掙紮著要下床趕人,“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
裏頭的動靜鬧得大,外麵的人也驚動了。
“裏麵怎麼了?不會出事吧?”周恒沒敢去開門,看向身邊的人。
賀言臉色一沉,即刻道:“你去找醫生過來,再陪著威廉姆去治療,之後就老實待著別亂走!”
他一走,剩下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旁邊就是護士站,聽見動靜也早就有人去找了醫生。
威廉姆捂住屁股,斜了斜眼,“麻煩,帶路吧!”
“你這個姿勢怎麼這麼猥.瑣?”周恒臉上帶著幸災樂禍,“別是被瘋狗咬了,這麼快就犯病了吧?咦,快離我遠點,別傳染給我!”
在他被賀言逼著就救人的時候,發現樹上的人已經自己下來了,狗也沒了,而威廉姆在和惡狗搏鬥的過程中光榮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