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的白瑞雪,一路上迎來許多的指指點點。
不過,這些她都習慣了。
畢竟白母與人苟且,還生了野種這件事,對於淳樸的小山村來說,可以算是爆炸性的消息了。
自從有關母親的流言四起後,原主都不敢從村子裏經過,哪怕不得已撞到人,也都低著頭匆匆走過,不敢和任何人對視。可現在不一樣了,原來的白瑞雪早就死了。如今穿越來的,才不管那些,見那些人八卦的起勁,甚至還扭頭衝她們報以微笑。
這一笑可了不得,嚇得那些長舌婦個個麵如土色,好像活見鬼似得。
看到那些人被嚇壞了的模樣,白瑞雪心情大好,幾乎是一路哼著小曲到的家。
她居住了四年多的茅草屋,緊挨著後山不說,唯一的鄰居便是秦忠一家。
和她境遇相同的是,多年前秦忠夫妻帶著一雙兒子來玉池村落戶。因為是外來戶,自然被村裏人所不容,好在秦忠有一手打獵的好本事,他們便棲息在後山腳下生活。
隻可惜秦妻短命,前些年病故後,就隻剩下秦忠和兩個兒子相依為命。
由於他們沒有田地,平日的生活就靠打獵為主。
說來慚愧,雖說他們是白瑞雪唯一的鄰居,這四年多來,白瑞雪卻是從未進過秦家大門,更別提像是現在這樣,駐足觀看了。
秦家一樣是破敗漏風的茅草屋,屋簷下懸掛著等待風幹的各色動物皮毛,以及狩獵所需的弓箭等物。
“秦叔在嗎?我是來接子衿回家的。”
白瑞雪沒有進門,隻站在院子裏喊了一嗓子。
很快房門被打開,瘦瘦小小的子衿一溜煙跑到白瑞雪身邊,一把將她的腿抱住,甜甜的喊道:“姐姐,子衿想你。”
低頭看著小豆丁頭頂上歪歪扭扭的發髻,白瑞雪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伸手輕撫著孩子圓圓的後腦勺,聲音無比溫柔:“姐姐也想你了。子衿,在秦叔這裏,有沒有乖啊?”
“有乖,有乖,哥哥們給子衿吃肉,秦叔還給子衿梳小辮。”
四年來,一直和白瑞雪相依為命的小豆丁,乍和外人接觸,小小的心別提多興奮了。抱著白瑞雪的腿,一開口就說個不停。
這時候,秦氏父子也從屋內出來。
順著子衿剛剛說的話,秦忠很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孩子們玩起來就瘋的不成樣子,俺看孩子發髻鬆了,就想著幫她紮一下。沒想到這玩意看著簡單,做起來著實困難。梳的不是很好看,你回去後再重新梳吧。”
白瑞雪笑了,順手從身後的包裹裏,拿出一包早就準備好的玉米麵,道:“秦叔,這包麵留給孩子們吃。”
說著,拉著子衿準備回家,秦忠卻對那包麵百般推辭,惹得白瑞雪佯怒道:“秦叔這是看不上這點麵?”
秦忠本就是個嘴笨的,聞言連忙搖頭。
白瑞雪又問:“那就是記恨我先前的冷漠了?”
“沒有沒有,子衿姐姐多心了。”秦忠急的汗都快下來了。
聞言,白瑞雪燦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趕快收下。你們幫我看了一天孩子,這點心意是應該的。不光今天,明天後天我還是得麻煩秦叔幫我照顧子衿的,如果你不收的話,明天就不用你幫忙了。”
秦妻生前也是個憨厚的性格,哪裏能如白瑞雪這般牙尖嘴利,一時間倒說得秦忠沒辦法拒絕了。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白瑞雪牽著孩子離開自家小院,才回過神來,那袋麵還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