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子衿是爹親生的(1 / 2)

白正陡然轉變的態度讓人大吃一驚,了解他的白瑞雪,卻對此早已料到。

她爹白正平生最愛麵子,在他看來,任何事情都沒有自己的麵子重要。當初麵對妻女的事情時是這樣,如今麵對可能出現的指責時又是這樣。

他怕再不做出公正的樣子,就要被村裏人說三道四了。

畢竟這是連十幾歲的路宥期都能看穿的道理,身為學堂先生的他,又怎會不明白。

果然,在秦氏一臉錯愕又憤恨的目光中,白正擰著眉,又衝白瑞雪道:“剛剛是爹太著急,沒料到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樣。弟妹,瑞喜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犯糊塗,的確該和子衿道歉。”

噓!

如他所願。

圍觀眾人在見到這一幕後,盡皆露出讚歎欽佩的表情。

瞧瞧,這就是秀才公的氣量。

當著眾人的麵,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可是話本子上的聖人才會做的事。把孩子送到白先生跟前啟蒙,絕對錯不了。

白正很享受眾人對他的崇拜,好似當年官差給他家送來,考中秀才賀貼的一幕再次重現。

多年沒考中進士,且有了家醜的他,已經很久沒享受過這樣的殊榮了。

白瑞雪也不會給自己平白招黑,她眼眸一轉,張口道:“爹爹冤枉我們是小事,可子衿受人欺負是大事。要知道,我當初對著臨終的娘親發過宏願,一定會照顧好子衿一輩子的。二嬸,您口口聲聲說我們辱沒了白家的名聲,剛剛的您,可是紅口白牙的汙蔑了子衿的名聲。子衿才四歲,她以後的路還很長,二嬸,你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見白瑞雪依舊對自己糾纏不休,秦氏心中暗恨,嘴上卻依舊倔強:“瑞雪,我那是為了咱們白家的聲譽才亂了方寸。”說罷,又扭頭衝白正道,“娃他大伯,你倒是說句話啊!難不成就讓一個晚輩,這般對我蹬鼻子上臉的趕盡殺絕!”

已經表明過態度的白正,本是不想再說,怎奈秦氏並不會輕易將他放過。

無奈中,隻能端起長輩的架子,道:“瑞雪,你二嬸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作為晚輩,你就不要太過咄咄逼人了。”又是一番和事佬的態度。

“爹,您兩頭都不想得罪。殊不知,您剛剛在開口時,就有人把您記恨上了。”對於白正是什麼德行,白瑞雪比誰都清楚,“既然您說她已經認識到了錯誤,那就給子衿道歉吧。”

當著眾人的麵,如此直白的戳破,將白正噎的麵色漲紅。

一旁的秦氏則是眉毛倒豎,態度強硬:“想要我道歉,做夢。”

白瑞雪也不惱,牽起子衿骨瘦如柴的小手,出聲念道:“娘親在臨終前,將子衿托付給我照顧,瑞雪不敢毀諾。既然二嬸不願意當麵道歉,我就隻能從別的地方幫子衿討回來了。不求別的,隻希望夜晚娘親托夢時,不會責怪瑞雪照看不周。”

她的話一語雙關,成功唬住了對麵的白正和秦氏。

自從王氏去世之後,白正都很努力的想要在夢裏和發妻相會。

怎奈四年過去了,他竟是一次都沒有夢見。

明明想她想的心肝疼,可怎麼就是夢不到呢?

天知道,當他得知連自家小妹都曾好幾次夢見王氏,心裏該是多麼難受。

他甚至偷偷跑到王氏的墓前,詢問她是不是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所以連夢裏都不願和他相會。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麼問,得到的也不過是冷風瑟瑟落葉凋零罷了。

如今聽白瑞雪提及此事,他的身子便是一怔。

轉頭看向秦氏時,卻見她已經嚇得麵色慘白,護著自家女兒白瑞喜,有些害怕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白瑞雪冷笑著念道,“以前我在這座茅屋經曆過什麼,二嬸想必很是清楚。當時雖說是晚上,可誰讓茅屋四處透光呢,想要看清楚那些登徒子的臉,還是很容易的。二嬸說,如果我要是去報官,他們會不會說出幕後主使?”

獨自一人在偏僻的茅屋裏帶大年幼的妹妹,這件事光是說說都讓人覺得艱辛無比。

缺衣少穿是常事,就連晚上,白瑞雪都不敢睡得太熟,畢竟像是前任村長家傻兒子那類心懷不軌的人,可是有很多的。

記憶中,那時候的白瑞雪,經常抱著菜刀躲炕角一哭一宿。

她如今這麼說,不過是想要咋呼一下二嬸,看她如今的表情,當年的事情好像還真和她有些關係。白瑞雪眼睛一眯,記在了心上。

秦氏的麵色變了又變,盡量壓製住心底的惶恐,強行辯駁道:“休要血口噴人。想要報官盡管去,誰怕你。”

“哦,二嬸既然不怕報官,那我就去附近村子找找那幾個人。才三四年的時間,想必他們的變化不會太大,肯定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