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和錢心怡正說著,原本一直幫著路宥期照看溫泉山莊的程二,忽然從外麵走進來。進門後先和諸位問好,而後才和白瑞雪說道:“白娘子,鄭小娥抓住了。您看是不是要把人扭送官府?”
一聽鄭小娥被抓了,一旁的錢心怡臉上滿是驚奇,連忙問道:“怎麼回事?那鄭小娥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嗎?我聽說。你們白氏出來的成衣,基本都是從她手頭過的檢查。”
像是這樣的實權,多少人都是羨慕不來的。
像是老二和老三一家,還明裏暗裏的埋怨了一番白正,嫌棄他不勸白瑞雪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家人來做。
現在的白瑞雪今時不同往日,白正哪怕因為兄弟們的數落心裏有了想法,也不敢和白瑞雪當麵去說。
尤其是在隱隱提到一次這件事後,就聽見白瑞雪說,這麼做自有她的用意。
這就算是拒絕了,白正之後再沒敢提及。
現在果然鄭小娥出事了,還被程二給抓了回來,白瑞雪立即讓人把她帶進來。
被扭送進來的鄭小娥,身上被綁了麻繩,雖然為了逃走她刻意裝扮了一番,可是白皙細膩的肌膚,還是出賣了她的身份。
自從跟了白瑞雪做事,她不光在村裏麵的地位升高了,就連在夫家的地位也是蹭蹭往上升。
以前怎麼也做不完的家務活,現在不用她做了不說,就連地裏麵的活計也不用她做了。
做不過來怎麼辦,婆婆馮氏竟然會主動要求花錢請人來做。
畢竟現在的鄭小娥在白氏繡坊賺錢可是頗多的,要她耽誤了繡坊的事情,去做那些粗活。會不會耽誤繡坊的活計還是其次,要是弄糙了手指,以後不能做刺繡才是真的糟糕。
誰不知道白氏繡坊裏麵的繡品和布料,個個都是無比精細的存在,有著粗糙老繭的手掌都不敢去摸,生怕一不小心給人掛抽絲了。
要是成衣上出現一點點的瑕疵,繡坊可是不會收的。
不光成衣賣不出去,就連之前預付的定金估計也要不回來。
經過一年多的好好休養,如今的鄭小娥皮膚養的白白嫩.嫩,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了好幾歲。
現在的她,被扭送到白瑞雪麵前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不服氣。
白瑞雪對此卻渾不在意,說道:“這裏都不是外人,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鄭姨在繡坊做的小動作,我一直是都知道的,之所以不說,就是為了把你的膽子養的更肥一點。畢竟受賄糊弄一兩件成衣算不得大事,把單子毀了,做的鞋子把人穿出毛病,才是頂天的大事。鄭姨恐怕也知道了,咱們繡坊的成衣和鞋子都是賣給達官貴族的。這一次你過手的鞋子紮壞了客人的腳。一次兩次算意外,如今已經紮了五個人的腳了,這就算蓄意栽贓。要是我把你扭送官府,你說那些受傷的大人物怪罪下來,你會是什麼下場?”
白瑞雪的聲音不高,一字一句就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紮在鄭小娥的心上。
這樣的結果她自然想到了,從被程二抓到的那一刻起,這樣的結果也都想到了。
她微微彎了彎嘴角,說:“人都被你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是把我送去官府吧,白縣令怎麼判,我都認了。不過白瑞雪你別高興的太早,我能做到今天的份上,是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我不幹不淨咎由自取,你呢?那麼多的繡娘,憑什麼就你能耐最高,可以入得了皇帝和太後的眼,我聽說,皇帝還有心把你納入後宮,這樣的事情不會是空穴來風吧。什麼在京城賜你大宅子,我看不過是想要金屋藏嬌,方便苟且才是真。”
錢心怡快要被鄭小娥的話氣死了,不顧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大聲說道:“你胡說!瑞雪她清清白白,哪能容你紅口白牙的隨意汙蔑。”
“我是不是汙蔑,相信路大夫比誰都要清楚。當初你們在京郊為何遭受馬匪襲擊,估計你比誰都要清楚。以後路大夫還是看好自家的後院,免得青草長過頭頂,小心一不留神失了火。”
“你給我閉嘴!”錢心怡氣急了,還想要罵人,卻被一旁的喬君千拉住。
和情緒激動的錢心怡比起來,喬君千明顯要鎮定的多,在她耳邊輕輕勸了一句:“剛剛瑞雪之所以那麼說,一直在激怒她,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你先別著急,免得動了胎氣,也不要壞了瑞雪的計劃。”
有關白瑞雪的事情,喬君千了解的比錢心怡要稍微多一點,畢竟馬匪出現,和那一次去京城的時候,他都是跟在旁邊的。
當時的情況多麼凶險,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