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都還未擺架子,歲歲倒是先說這種話了。”他話裏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
果然還是在她麵前,他才能覺得舒坦。
他在她麵前都沒有記起來過自己的身份,她卻是一口一個王爺喊得十分順口,看來私下裏沒少念叨這兩個字啊,就是不知道小姑娘念叨這兩個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語氣。
“你可以擺你王爺的架子,我又沒攔著你。”葉知秋迅速回道。
周二臉上的笑意更甚,一口一個王爺,可她說話仍舊是這般理直氣壯,顯然沒有將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真真是口是心非。
“我要是在你麵前擺王爺的架子,你是不是又該掉眼淚了?”他戲謔道。
他還不了解她嗎,最是嬌氣的人了,往常聲音大些她就委屈得不行,要是真在他麵前擺起赤王的架子來,她那眼淚就能將這京城給淹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才不會掉眼淚。”葉知秋瞪了一眼周二,沒好氣的道。
她為什麼要掉眼淚,他本來就是王爺,她有什麼好哭的。
“當真不會?”周二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不會。”她毫不猶豫的答道。“
周二笑而不語,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麼?
“歲歲,我好累啊,我想睡一會,一會歲歲喊我起來吃飯吧。”說著,周二就迅速甩掉自己腳上的鞋子爬上床榻,葉知秋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被子都鋪好了,如今他上去直接躺下就可以了。
還不等葉知秋說話,周二就就直接躺了下去,葉知秋差點沒氣得跳腳。
哪有他這樣的人,這麼多天不出現也就算了,如今好歹是來了,那總該給她解釋一下吧,他倒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現在還不經她的允許,就直接上了她的床。
“喂,你不能在這裏睡,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葉知秋三兩步走到床邊,想要伸手去拉躺在床上的周二,隻是床上的人已然睡著了,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
被子隻蓋住了他的腳,腦袋也沒有枕在枕頭上,他就這樣睡了過去,眉頭還在緊緊皺著,便是睡著了也這般不安穩。
是累成了什麼樣,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直接睡著?
方才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原來他是真的累極了。
伸出去的手轉了一個彎,葉知秋將被子扯到周二身上給他蓋好,又抬了抬他的腦袋,讓他枕在枕頭上,免得醒來的時候脖子不舒服。
她向來容易心軟,更何況床上躺著的這個人,她前幾天才開口對他說了喜歡兩個字。
世人都說赤王殘忍暴戾,冷酷嗜血,可是這些詞,跟她的二爺半點兒邊都沾不上。他在她麵前是最溫柔不過的人了,倒不是言語有多溫柔,相反,他總是同她拌嘴,總是將她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溫柔在他的所作所為上。
他從不會讓她覺得難堪,便是一個眼神,她就會覺得心安。
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世人口中那個高不可攀的王爺了呢?
她生氣,覺得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可是細細想來,周二除了自己的身份之外,好像沒有對她說過謊。他們之間的默契向來都是你不說,我就不問,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必要。
她剛嫁給他的時候,他對她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那她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呢。那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呢?別說是初見的時候了,就是後來周二真的跟葉知秋說,他就是赤王,葉知秋也不一定會相信,興許她還會覺得是周二在逗自己開心,要不就會覺得他不光身子不好,腦子也不好了。
葉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周二躺在床上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她就搜腸刮肚的,開始給他想合適的理由,試圖自己將自己說服。
床上躺著的,是她喜歡的二爺啊,她見不得他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