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知道,就是自己去問葉知秋究竟跟那個男人做了什麼交易她也不會告訴自己,於是他就將這件事對季青語說了,要季青語去探探葉知秋的話。
總歸是要知道葉知秋為了自己都做了什麼犧牲他才能安心。
“姐姐從哪裏請來藥王穀的人?”季青語望著斜倚在軟榻上的葉知秋,很是好奇的問道。
她是聽說過藥王穀的,季青臨受傷的時候她也想過去藥王穀去,可是連知道藥王穀在哪裏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說請動裏麵的人了。
就是季青臨不讓她探葉知秋的話,她自己也是想問問的。
“你都知道了。”葉知秋手裏拿著一把團扇輕輕扇著,她動作輕緩優雅,活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是你哥哥讓你來問的吧?”葉知秋又接著道。
那天之後,向兒就進了季家,她也沒再見過季青臨,現在她還不知道季青臨的情況,向兒究竟有幾分把握呢?
季青語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周林霽的命就是向兒的師父救的。”葉知秋還是開口解釋道。
季青臨不是一般人,就算向兒是給他治病的,但是她也總要吧向兒的來曆都交代清楚了,免得季青語擔心。
“青語。”她垂下眸子歎了一口氣。“我欠你哥哥的太多了。”
而她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季青語坐在那裏也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知秋的話。她雖然喜歡葉知秋,但是季青臨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她以前最引以為傲的哥哥啊,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廢人,幾乎成了季家的笑話,要說她心裏一點怨都沒有那是假的。
若是葉知秋喜歡季青臨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心裏的人是赤王——一個更有權勢的人。季青語也曾問過季青臨,問他這樣做值得嗎,犧牲了那麼多,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
“青語,你還小,你不懂,她還活著我就已經很慶幸了。”
季青臨這麼回答她。
“我聽哥哥說葉姐姐跟什麼人做了交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既然葉知秋已經猜出了她的意圖,季青語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把話挑明了說。
葉知秋這才抬起眸子,換上往常溫婉的笑。
“你回去要你哥哥不要操心了,這算不得什麼,沒什麼好說的。”
就是說,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連她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梅傲寒究竟要同自己做什麼交易。
“周林霽這兩天怎麼樣了?你問過向兒嗎?她怎麼說?”葉知秋將主動權奪回自己手裏。
季青語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道:“哥哥看著倒是沒多大變化,隻是那向兒姑娘卻是什麼都不跟我們說,我問哥哥他也什麼都不說。”
葉知秋又笑了笑,還真是傲雪的徒弟,連這個都是一脈傳承的。
*
白日裏葉知秋跟著季青語去了一趟季家看望季青臨,待她晚上回來的時候,赤王府裏黑燈瞎火的,讓她覺得有些詭異。
便是自己的房裏不點燈,那其他的地方也該有一兩盞燈亮著吧?
“白薇,你去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剛進院門,她就對身後的白薇吩咐道。
白薇領命下去,葉知秋又帶著白芷往自己的房裏走去。
“姑娘,您先進去,我去看看白薇那頭怎麼樣了。”白芷將葉知秋送到房門口,然後就停下了腳步。
白薇離開到現在,赤王府依舊是一盞燈都沒有亮著,葉知秋心裏覺得奇怪,於是便點頭應了下來。
推開門,月光透過窗戶和敞開的房門灑進來,她勉強能看清屋裏的擺設。
她在赤王府睡的是周林霽以前的房間,剛進屋,身後的門就關了起來,葉知秋隻覺得有一陣風吹過,然後她便落入了一個懷抱裏。
“歲歲。”很是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
毫無預兆的,她的眼淚瞬間便下來了,她也不說話,隻是抱著他一直哭一直哭,好似要將這半個多月裏的委屈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