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霽將她摟在懷中，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二爺……芥子沒了，芥子沒了……”葉知秋哭得抽抽噎噎的，像是隨時都會哭死過去。
剛知道芥子死了的時候她都哭得沒這麼傷心，可是如今見了周林霽，一想到她認識芥子就比認識周林霽早一天，可是如今芥子卻再也回不來了，葉知秋隻覺得肝腸寸斷。
“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你了。”他吻上她的眉眼，將她的眼淚一點點問去，然後慢慢下移，封住了她的唇，將她的哭聲都咽盡自己的肚子裏。
結束這個吻之後，葉知秋的哭聲止住了，周林霽鬆開她去將燈點上。
不過半個多月不見，小姑娘也是經曆過生死離別的人了，她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
他拉著她在床邊坐下。
葉知秋隻是十分順從，周林霽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就一直盯著他看，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他不是征戰在外嗎，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歲歲。”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他手上的薄繭從她細嫩的臉頰上劃過，刮得她有些疼。“怎的瘦了這麼多？”他有些心疼的道。
小姑娘本來就沒多少肉，後來許是離了他，在京城的半年裏過得自在又逍遙，臉上長了一些肉，他進京之後就覺得她看著越發的小了。
如今他才離開半個多月，她瘦得下巴都尖了許多。
“我想你了。”葉知秋按著他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她話說得坦蕩，沒有絲毫羞澀，周林霽也輕聲笑了出來。
“便是再想我，也不能茶飯不思。”
他說她大膽的時候，一句話她都能臉紅，他當她害羞的時候，她卻是什麼都能說。
“我有好好吃飯的。”儼然是小孩子的語氣，她很認真的跟他保證道。
“二爺為什麼會在這裏？打完仗了嗎？”欣喜過後，葉知秋又變得十分正經起來。
若是打完仗了，為什麼京城裏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是沒有打完，周林霽出現在這裏，要是傳到皇帝的耳朵裏，殺頭的事都是有的。
“我也想歲歲了。”他不以為然的道。
葉知秋卻不吃這一套。
“你好好給我說，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要是讓三皇子知道你回來了怎麼辦？”葉知秋話裏不自覺的帶上了幾絲憤怒。
如今三皇子正愁沒有理由打壓他的，他倒好，將把柄往別人手上送。
“他不會知道的。”周林霽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我隻是回來看歲歲一眼，不等天亮就會離開的。”
上一刻還有些生氣的葉知秋，一聽說他很快就要離開，又不由得紅了眼圈。
“歲歲可是忘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見她好似又要哭了，周林霽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她就十分順從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搖了搖頭。
這些天她忙得不知今夕何夕。
“歲歲今兒十九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今兒是葉知秋的生辰。
一年前，她剛過完生辰沒兩天就嫁到了周家。
“二爺不說我都忘了。”葉知秋沒有多大反應，倚在周林霽的胸口上歎了一聲。
這一年真是坎坷異常，現在回想起來她都覺得跟做夢一眼。
一年前她還在想著宋勉什麼時候回會來，一年之後，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卻成了她的仇人。
周林霽鬆開她，從懷裏取出一個東西，然後往葉知秋的脖子上套去，等他鬆開手，她才知道他將一塊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玉摸起來溫潤如脂，好似還帶著周林霽的體溫。
“歲歲可要收好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你莫要隨便給了別人。”他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