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哂笑一聲，肩膀都跟著聳動起來，輕輕地向後將整個後背都靠在沙發上，輕輕道：“是你總在我和顧長虹之間搖擺不定，是你給我推走了，是你逼我不得不走到這一步。”
我都難以想象，此時我能如此的平靜。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沈睿祁不過就是順著我的意思一次兩次，表現的有點在乎我，我就認為我可以為所欲為了。
怎麼可能，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平等的，開始的是他，叫停的也隻能是他，我所有小打小鬧都可以，前提都是他可以忍受，如今他不願意忍讓了，我根本沒有退路。
有時候，我會恨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過透徹。
我看著他坐在沙發上的樣子，想著他在商場上意氣風發，也不過如此。
“我真幸運，能讓沈先生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我盯著他的眼睛，話裏聽不出一絲語氣。
他微微下垂的眼瞼抬了起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和我對視起來，同樣是毫無情緒。
“我真的是，對你沒有辦法。”
像是歎氣似的一句話，一瞬間，我以為他的心柔軟下來了。
我試探著將身子向前傾，和他靠的近一些，祈求般求饒：“睿祁，放過我……”
他的眼睛動了動，一瞬間像是交織過心疼無奈，最後轉化成冰冷，冰冷又凝結成寒冰。
他同我一樣向前傾著身子，四目相對。
一瞬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我等到他開了口，依舊是淡淡的幾個字，“不可能！”
他的聲音很大，卻一瞬間將我打回地獄。
我突然有些嘲笑自己剛才的虛偽，他擺明了要給我孫在身邊，我何必又向他搖尾乞憐？
我看著他的一雙眼睛也逐漸因為憤怒染上紅色，“沈睿祁，你無恥！”
我的聲音裏帶著暴怒，緊接著，手掌像是不受控製般從我身邊滑了去，準確無誤的拍在了沈睿祁的臉上。
“啪”的一聲，無比響亮。
一瞬間，我們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我能看到他臉上逐漸清晰起來的掌印，以及他眼裏不斷蔓延的憤怒。
“我……”
我驚慌失措，心裏驚懼極了，想開口解釋，他卻挺身向前去，扼住我的下巴。
“衛清歡。”他再一次叫我的大名，聲音低沉而隱忍，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在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是因為他自身的涵養，還是出於對我的感情，他始終都沒有將這一巴掌還回來，他捏著我下巴的手的力度也小了著，眼神裏是運籌帷幄的驕傲。
“你怎麼還不明白，你再憤怒，再不甘心都沒有用，隻要是我想得到你，你就逃不掉。”
是啊，他沈睿祁有權有勢，還有手段，對付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當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哼，”我冷笑一聲，直視他的目光，道：“你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