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附近皆是些破敗的茅草屋,並無百姓居住的跡象。”一名身穿麻衣的親衛雙手交疊,蹙眉道。
葉宿晚點了點頭,又放眼目光看向四周,周圍一片荒蕪,談不上貧瘠,卻也算不得富有。
在他們前麵的是黃源村,早已被洗劫一空,留下的隻有帶不走的東西。
若要說這幫劫匪還算厚道的一麵,就是他們沒有直接放把火燒了這裏,隻是搶劫了一番。
“大人,這些事不是交給當地縣令來做更為合適嗎?何必大人您親自……”麻衣親衛見他不開口,偷偷抬眸看他,試探性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葉宿晚瞥了他一眼,聲音愈發的冰冷,“那幫酒肉飯囊能做什麼?成天隻會在朝上拉幫結派,邊疆危難之時,他們竟然還想著排擠他人!除了一張嘴會說以外,全身一無是處!”
“若是您當了這皇帝,那……”
“嗯?”
親衛當即伸出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退回隊伍當中不再多語。
朝堂上的人哪個不說五皇子狼子野心,對皇帝之位虎視眈眈,且身負戰功累累。
現今的大皇子雖然有皇後那一脈撐腰,卻也胸無大誌,成天想著已經成為趙憫未婚妻的秋溫柳,惹人笑話不說,簡直丟盡了皇家的臉麵!
七皇子在朝堂之上頗有謀略且舞文弄墨也有一手,也上過戰場有過一次戰功,但終究不能和他這樣的戰場老手相比,當皇帝可不是會耍點嘴皮子功夫就可以的。
其他的皇子要麼是誌不在此,要麼是好高騖遠,還有的身子孱弱,年紀尚幼。
縱觀全朝,現在最完美的太子可不就是他葉宿晚嘛!
“皇位之事在於父皇,父皇是英明之人,我相信他會做出最合適的決定。”葉宿晚垂眸,輕聲呢喃道。
說什麼狼子野心,虎視眈眈,他不過是想要靠自己來獲得太子之位,還邊疆戰士一個安寧罷了。
“報!”
又一親衛單膝跪在他的麵前,恭敬的看著地麵,眼中找不出絲毫的不敬。
“泥綿村內無任何活物,唯見一個正在逃亡的難民。”
“哦?”
葉宿晚挑了挑眉,“帶上來。”
“大人饒命啊!小人安分守己,絕對沒做什麼愧對於朝廷之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南明剛被壓上來,就一個勁的喊“大人饒命”,音量還大的驚人,著實惹人生厭。
“夠了!”葉宿晚嗬道,微冷的目光掃過那人的麵容,直接把他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把前因後果都說一遍,自然會替你做主。”
“小人名叫孫留,在泥綿村裏就是個幫人寫寫信的閑散人。”
“當時小人還在幫一戶人家寫信,就聽聞外頭一陣吵鬧,小人就去外麵一探究竟,結果正好看到一群身著白衣之人前來,手中拿著兵戈,說是讓我們把所有糧草和銀兩都給他們,還說不給就殺了我們全部,村長當時害怕,就把這些全數上交了。”
“小人看出那群人來者不善,就算是把整個村子全部的積蓄給了他們,他們也未必會放過我們,所以就先收拾了一下包袱,趁著他們開始虐殺村民的時候,穿好白衣趁亂跑了出來。”
說完,孫留抬頭看了眼葉宿晚,身體都要都成篩子了,見他久久不語,以為他是故意假寐不願意替自己做主,又趕忙跪了下來,“大人!大人務必要替小人做主啊!小人已將所有事情全數告知了,大人可務必要幫助小人啊!”
陣陣哭嚎聲響徹整個天空,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甚至比朝堂之上的公公聲音還要大上許多。
葉宿晚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大腦被這個聲音吵得轟轟作響,剛才的全部思緒都被哭聲打亂。
“閉嘴!”他狠狠瞪了孫留一眼,強忍著自己想將布條塞到他嘴裏的衝動,“當時的情形如此混亂,你還能保持冷靜,實屬難得啊。”
原本哭聲震天響的孫留聽到這話,差點嚇得要癱在地上。
這不就是在說他是那群人故意派出來擾亂視線的嘛!
“大人,大人冤枉啊!小人隻想為大人說出全部真相,絕對沒有對大人不利的心態。”孫留哭嚎道。
葉宿晚蹙了蹙眉,“那你可知曉他們接下來會朝著什麼方向?”
“這……”他為難的縮了縮脖子,“小人不知。”
“哦?在難民帳中的人可都是能報出這群人接下來要去的位置,你卻不知,著實……”
話沒說完,孫留又作勢要哭嚎,眼淚鼻涕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流,就差“咚咚咚”的磕頭了。
葉宿晚被他的模樣惹的心煩,又揮揮手,讓人把他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