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了幾遍後他又對兩人說:“好了,今上午就到這裏,待會一塊吃飯吧。小潘,你記得把郭主任叫上。”
“那我先去食堂……”
“去什麼食堂?好不容易喘會氣,我掏錢請你們下館子!”楊奕軍大氣地說。
“這……”
“行了行了,兩裏路外那小店不叫館子啊?你先帶他過去,他這麼胖就當飯前散步了。”
潘知然走了之後,何天樹望著在辦公桌前整理資料的楊奕軍說:“楊隊長,我可是聽說您昨晚回來可還沒好好吃一頓飯呢,您就請我們幾個,不叫上田警官李警官他們?”
“你喜歡熱鬧?四個人不夠?”楊奕軍反問道。
“那倒不是,夠桌麻將吧。”何天樹打趣說。
“你會打麻將?”
“略知一二。”
兩人幹笑了幾聲後何天樹又說:“楊隊長,恕我冒昧啊,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關心趙局長和陳楚韻說些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難道對他們在辦公室說的話毫無興趣嗎?”
“我為什麼要感興趣?”
“因為……”何天樹眼神凜冽,“趙局長說是讓你全盤接手昨天的兩起案件,實際上他自己仍然在關注它們。他掌握的東西有一些並沒有告訴你……”
“你說這話是想幹嘛?挑撥離間嗎?”
“非也非也!”何天樹擺了擺手,“先且不說我和潘知然對陳楚韻身份的分析誰對誰錯,或許我們都錯了。但是,很明顯趙局長對你有所隱瞞,不是嗎?”
“少跟我說這些,我隻管破案。你別忘了你之所以還能待在這裏純粹是因為你現在是警方的保護對象,而且身上還背著一樁嫌疑!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楊奕軍站了起來,威嚴滿滿。
何天樹一怔,瞬間放低了姿態:“好吧,對不起楊隊長,就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這時楊奕軍電話響了:“喂!楊隊,我和郭主任已經快到了。”
“我們馬上到。”楊奕軍說完一晃脖子,何天樹就跟在他身後出去了,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有人正緊緊盯著他們的車出了分局的背影。
“楊隊長,你不說才兩裏地嗎?這還開車?”何天樹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很顯然是想緩和剛才在辦公室緊張的氣氛。
“車玻璃防彈。”楊奕軍朝副駕那邊開了一眼。
“嗯對,小心駛得萬年船。”何天樹點點頭,轉眼他們已經到了。
那是一家名副其實的小館子,裏麵幾張桌子,還有唯一的一間小包房,裏麵已經被先一步趕來的潘知然和郭主任占據了。
“好你個楊隊,剛回來就挖了我的牆腳!”郭主任指著楊奕軍滿是“憤怒”表情。
“這叫‘良禽擇木而棲’!老郭,在你那小潘能混成什麼樣你心裏沒數嗎?”楊奕軍“指教”道。
“兩位都是我的前輩,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的好……”潘知然連忙打圓場。
“哎呀不會!剛才就是說著玩的!我和楊隊這交情打從市局就鐵!這事算啥呀!”郭主任開心地拍了拍潘知然的肩膀。
“就是!當年我在治安隊,老郭在檔案中心,後來一下子都調這兒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潘知然恍然大悟。
而此時一句嘴都插不上的何天樹默默地坐在一旁望著菜單發呆,楊奕軍和潘知然都沒顧得上他,反倒是郭主任朝他這邊看過來並招呼道:“這位!這不是昨天晚上你要求調資料的何天樹嘛,哎呀!年輕人不簡單啊!博士剛畢業就當上了局長!不過話說你們那‘新科局’到底是幹什麼的呀?”
何天樹一愣隨即說道:“您好郭主任!不好意思,這涉及到一些學術機密,很抱歉我暫時不能向您透露。除非案情要求,我再得到我導師批準,然後才……”
“你導師?就那個陳教授?”楊奕軍眯了一下眼,何天樹點了點頭。
楊奕軍像是想到什麼了突然半晌不說話,還是潘知然打破了沉寂去點了菜回來。
正式開吃後就沒人再寒暄了,最多是勸人夾菜之類的。酒對於警察來說自然是不能拿出來的,幾人以茶代酒,配上幾個小菜倒也吃喝得痛快。
席間,郭主任要去上廁所,楊奕軍連忙說他也去。兩人在便池旁肆意揮灑時楊奕軍衝他說道:
“胖子,謝謝你。”
“謝我什麼呀?”郭主任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
“現在你還裝什麼矜持。”楊奕軍搗了他一拳,“我不在的時候要不是你硬留下小潘,我哪能這麼輕易將他納入麾下啊?”
“這事啊,也就能瞞瞞別人,趙局那他心知肚明的。這兒的人一多半都是他趙局的門生,而你來這幾年還沒收過一個信得過的徒弟呢!偏偏這塊實習生又來得少,而且像小潘這樣底子夠白的那更是鳳毛麟角啊!前幾天你不在,我要是不留著他你可就又有的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