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軍考慮再三，認為那個疑似存活的女臥底這條線，可以交給馮思琴去查。於是他特意請她來自己辦公室商量，畢竟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一聽起楊奕軍說起八年前的那樁舊案，馮思琴也跟著回憶了起來。
“嗯！我有印象！當時我在西城那邊，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做了很多外圍協助工作。我當時也聽說有個臥底被殘忍地殺害了，連屍體都沒有找到。聽說那個臥底還是個年輕的女同誌，當時很多同事們都覺得非常惋惜呢。”
“當時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女同誌的其他身份？”
“那個時候我們西城傳得不多，隻是隱隱約約聽說那個臥底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線人。”
“她的確不普通，她有個哥哥在市局。”
“噢？是誰？”
“邢琛。”
“邢琛！那個緝毒大隊的？”
“沒錯！”
“他們是親兄妹？”
“不錯，正是。”
“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馮思琴歎了一口氣，“那邢隊也是夠心酸的，唉。”
“現在有線索表明，當年那個女臥底並沒有死。”楊奕軍強調說道。
“是嗎？那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找你來了。”楊奕軍搖了搖頭。
“所以說，你找我來是為了幫你尋找當年那個有可能活下來的女臥底？”馮思琴揚了揚眉毛。
“是這樣沒錯。我們有線索表明，當年從毒販手中把那個女臥底解救出來的正是夜燃會。如果你能夠從黃慶嵐那邊入手，找到當年的一些線索，知道那個女臥底的下落，應該會對我們現在的案情有很大的幫助。”
“真的嗎？”馮思琴有點遲疑，“去尋找一個八年前就失蹤了的女孩，真的對現在的案情幫助很大？”
“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們要追查何天樹的案子，那麼我們就不得不去調查夜燃會，而夜燃會曾經作了很多讓我們警方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在對待毒販方麵和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雖然我還不清楚他們這麼做背後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私人恩怨也好，自身利益訴求也罷。總之，當年他們極有可能做了一件我們警方想做但沒來得及做的事。當年那個女臥底在毒販組織內部暴露了，然後很快就要被他們給處決，但好在夜燃會及時插手把她救走，而我們之後沒找到女臥底的屍首也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萬一真的隻是死不見屍呢？”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的，當時可不就是以這個結案的嘛。”楊奕軍解釋道，“當年市局就是因為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那個女臥底的屍首，所以才確認她已經死亡的。畢竟毒販們招供了殺害她的犯罪事實。雖然當時邢琛近乎瘋狂地找人在河裏大佬，但依然是徒勞無功。”
“所以你最近得到的線索就是，她極有可能沒死，隻是失蹤了。”
“實話跟你說吧，你弟弟的線人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消息。”
“噢？高遠那小子？”馮思琴好奇道，“他那個線人怎麼說的？”
於是楊奕軍就把王帥告訴他的事情再告訴了馮思琴一遍，聽得她連連咋舌。
“這種事當年怎麼沒人去問問？”她不免有點覺得可惜。
“當年王帥那個師父老茶壺隻是一個盜竊犯，看到了那個場景都被嚇住了，既不敢得罪那些毒販的殘餘勢力，更不敢得罪我們警方。自然就是選擇明哲保身了，他這麼做其實我還算比較理解。至少他還是告訴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以至於多年後，終於能夠再把這條有價值的線索轉述給我們了。從這個方麵入手，或許是探索夜燃會秘密的一個良好的出發點。”
“那麼市局邢琛那邊？”
“我暫時沒打算跟那邊說，畢竟現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確定當年老茶壺看到的那個被解救的女孩就是邢琛他的妹妹。這萬一要是弄錯了就不好了，反而給整個案子留下不小的陰影。”
“那麼你是打算讓我在接觸黃慶嵐他們的時候，順便旁敲側擊地打聽打聽當年他們解救的那個女孩的下落對吧？”
“也不盡然。其實我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
“說吧。”
“我猜想當年如果真的是他們解救了那個女臥底，那麼之後她會何去何從？”
“你的意思是說……”
“我覺得她很有可能留在了夜燃會，以他們這個組織的隱秘性，想要藏住一個人並不難，何況還是一個被法律認定死了八年的人。不然的話，她在別處肯定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