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清靜了許久的山屋今天格外熱鬧。

下午時分,日漸西山,山上有風吹過,在晴天之中帶起了幾分寒意。而山腰上蓋起的山屋裏,卻是格外地溫暖,光是站在門口就能夠感覺到裏頭地龍噴薄出的熱量來。

然而在這山屋裏麵活動的人,卻並不是這房屋裏麵的主人。

有人在屋內說:“可算是把這兒的火給生起來了。這屋子的主人得有好幾天沒回來了吧?”

“快別說了!趕緊把火生起來,這兒有好多吃的,還有肉……”

聲音很凶狠粗獷,聽起來就不像是尋常的百姓。蘇袖不敢置信的用手掩住了口,扭頭看向了仲承鬆。而仲承鬆則是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站到一旁。

雖然不知道裏麵的人是誰,不過可以斷定他們絕不是善類。這時,山屋的上空飛回了原本守在這兒的蒼鷹,它發出一聲長唳,與仲承鬆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就落在門口的木樁上。蘇袖蹲在拐角處,看著仲承鬆氣定神閑地敲了敲門,然後又快速地閃到了一邊。

片刻後,屋裏麵原本鬧哄哄的兩個人,在聽到敲門聲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其中一個人走到了門口警惕地悄聲拉開了門,可是門口並沒有站著人,隻有門口那根莫名其妙的木樁上蹲著一隻鷹。

“奇怪了……鷹也能敲門?”

那人搖了搖頭,困惑地又縮了回去,把門關上。從屋子外麵還能聽到那人進了屋子以後罵罵咧咧的聲音,然而沒等多久之後,房屋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

這次索性連一點耐性都沒有了,屋裏的兩個人一齊走出了屋門,在山屋前轉了一圈都沒有察覺出什麼。就是隱隱感覺到有什麼黑影從他們身後一閃而過。可是等他們回頭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正疑惑著,一個人朝著另外一個人努了努嘴,於是另外一個人就看到了在山屋拐角後麵的一片衣角。這兩個人手中還持有山屋中的武器,也就是仲承鬆的刀,他們漸漸逼近,對藏在拐角的人說:“過來,站出來!不然別怪我們動手了!”

藏在後麵的人躊躇了片刻,就從山屋後麵拐了出來。這兩個狼狽邋遢卻又顯得凶悍的男人,在看到蘇袖從後麵站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個子較高的人眼中充滿了色光,色眯眯地打量著蘇袖,就差沒有流下口水了。他笑得極其猥瑣,三角眼裏透著精光,道:“我就說這山屋裏頭不可能沒人住。家裏都沒有落多少灰,床上還有女人的衣裳,一定有女人住在這兒!”說著,他就要走到蘇袖的跟前,而另一個人則是趕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可別忘了咱們是什麼身份,你還想在這兒鬧事嗎?會引來官兵的!”

“怕什麼?!”那人毫不在意地揮開了他的手,哼道:“這兒地處偏遠,人跡罕至,有誰會發現?大不了老子玩兒膩了,也給你玩玩。”

矮個子的人見攔不住他,於是隻好撒開了手。正當蘇袖看著眼前這個粗俗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瞬間滿心的厭惡。她向來不願意與男人有過多的接觸,當初六皇子死黏著她不放,以至於讓她每次聞風而逃,避之不見。她性子寡淡,連身邊的侍女也不多親近。

可唯獨在遇著了仲承鬆之後,絲毫反感的情緒都沒有。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而此刻,她頭一次有了落荒而逃的念頭。

就在這男人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山屋內傳出了咻的一聲,蘇袖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胸口上多了一支箭,腳步停緩,漸漸地倒在了地上。

等仲承鬆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時候,蘇袖懸起來的一顆心瞬間安然地放了下來,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撫上了胸口。被人用箭指著門麵,另外一個人是有些心慌的,他的腿在原地不安地踩了幾下,雙手高高舉起。然而即便是這樣,仲承鬆也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手中的弓箭高舉起一直僵持著。

那人見狀轉身就跑,企圖逃出一片生天,然而人的腿始終是跑不過箭的,就算是那人很快在山林中奔跑,想讓仲承鬆沒法射中他,不過憑著羽箭的速度加上仲承鬆多年打獵的經驗,隻第一箭就讓那人在林間栽倒,一頭骨碌了下去。

蘇袖毫無波瀾地看著兩個大男人倒在了自己的麵前,長舒了一口氣,她腦子裏還是有點懵懵的。“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仲承鬆轉身又進了屋子裏頭,拿出了要用的工具,還順便把三張看起來皺巴巴的紙放在了蘇袖手裏。就這樣,兩人不管不顧地從山上走了下來,也沒理那兩人到底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