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3)

整個屋子裏麵都是一股子血腥味,不過黏乎在一起的兩個人卻並沒有在意這些。

這算得上是兩個人頭一次有如此親昵的舉動,仲承鬆不滿足於隻是唇上的接觸,輕蹭了幾下之後,便深入地吻了下去,唇齒交纏,讓揣著一顆不安之心的男人頭一次有了踏實的感覺。

從白濯斐口中得知蘇袖還吊著一口氣,被他救活之後,秀玉嬸膝蓋一軟,當時就跪在了地上要拜他。小宮瞥了自家師父一眼,默默腹誹道:真是厚顏無恥!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

過了片刻之後,白濯斐察覺到小徒弟鄙夷的目光,他仍舊是麵不改色地別回了頭,對秀玉嬸道:“吉人自有天相,蘇姑娘這麼心善,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們這段時間要照顧好她的飲食起居,莫要著了風,也別上火引起了火氣。”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對蘇姑娘下了狠手的人,也一定要追查到底。”

這話引起了大鬆和秀玉嬸的沉思,說來也怪,一聽說蘇袖還好好的,這外麵風也不刮了,連太陽也出來了。秀玉嬸這才想起來村子裏還有喜事兒,她在打算回家給這邊帶幾床被褥過來的時候,見著有點茫然的大鬆,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你這小子愣著幹什麼?青娥出嫁了你也不送她?”

“玉嬸子……我去送她不是惹得她和我都難過麼!”大鬆歎了口氣,怏怏地打算離開了。“蘇姑娘沒事就好,我回頭給她送點雞蛋過來。青娥那邊……我把前幾天仲哥兒給我的工錢搭給她當做隨禮了。”

秀玉嬸一愣:“仲哥兒可是給你五兩銀子呢!你這孩子真是傻……”

兩人一起走出了院門口,小宮抱著藥箱有點茫然地問白濯斐:“師父,我們不跟著秀玉大娘一起回村長伯伯家嗎?”

白濯斐站在院子裏麵張望了下,看著左右兩邊的客房都還很好,也就不客氣地說道:“不去了,咱們就在這兒住下了。你去問村裏的藥郎中買點藥回來,不然給那丫頭換的藥都不夠使喚了。”

“好~”

村子裏,新郎官帶著迎親隊伍順利地把新娘接走了,高頭大馬,好不威風。就是那新郎官兒滑稽了些,他出身屠戶家,肚圓腸肥,頭上還光禿禿的沒什麼頭發,穿著不合身的紅禮服看起來特別滑稽。任誰看見了,都會歎一聲青娥真是沒嫁個好男人,隻嫁給了人家那養了一院的豬了。

村子裏麵嫁娶不興用轎子,能有個馬車來接就不錯了。這寒冬臘月的,可不用像上一個外嫁的姑娘一樣坐著驢車走,當時也是這麼冷的天兒,風撲得全身都冷。

鼓鑼隊敲敲打打,送走了迎親隊伍,村子裏麵的熱鬧卻是沒有停下來。眼見著到了晌午,青娥爹娘就讓人在院子裏搭起了棚子擋風,請了鄉親父老們入座吃席,一時間專屬於鄉下的擺酒宴席就這麼展開了。

令人意外的是,村長家裏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吃席,有人暗中議論這是不是村長不滿意這樁婚事,所以故意不給青娥爹娘這個麵子的。

然而村民們也是在隔天才知道,顧家那個長得水嫩的姑娘被人在家中刺傷,險些喪命。而下手的人,就是之前官府曾經提到的三個逃犯中最後剩下的那個。

而仲承鬆看著那張揉的皺巴巴的畫像,也總算是知道了,那個與他擦身而過、滿身血腥氣的刀疤男人就是他手中畫像上的人。他在自己射殺了另外兩個逃犯之後,不僅沒有離開那座山頭,還時常出現在山屋裏,以他囤積的糧食為生。

他最近在山上晃蕩的時間過久,想必是盯人不成反被此人盯上,一路尾隨至此,趁著蘇袖一個人的時候,下手報複。

“當真是命運多舛,你們兩位的經曆可真謂一本傳奇書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章捕頭就不遠千裏地從鎮上帶人跑了過來,仔細詢問了蘇袖遇襲的經過。等身旁的捕快將此事記錄下來之後,章捕頭有感而發。

他還安慰蘇袖道:“蘇姑娘前後經曆這麼多磨難,日後必有大福啊!”

蘇袖中規中矩的回了一句:“承您吉言。”

這時,秀玉嬸從裏屋的廚房裏端出了一碗的雞蛋,雞蛋皮煮得紅紅的,看著就喜慶。她給幾位捕快們一人手裏塞了顆雞蛋,笑盈盈地道:“官爺吃雞蛋,幫我們丫頭衝衝晦氣!剛煮出來的,紅糖雞蛋~”

章捕頭幾個也沒跟這嬸子客氣,一邊剝雞蛋一邊說道:“嬸子啊,這幾天小姑娘身邊可得要人陪著,最好是爺們兒。你們這村子不太安全,等我們上報給縣官老爺,就派人在這附近巡查追蹤此人的下落。此賊不除,秀山村還會遭殃的。”

“哎,好,我會告訴村裏人的。”秀玉嬸回想起了那日血淋淋的場麵,仍是心有餘悸。

拜訪過蘇袖之後,章捕頭幾人起身就要離開,他帶著人在院子裏頭張望了許久,滿意又欣慰地點了點頭,對著坐在院子裏磨刀的仲承鬆道:“仲哥兒!這地方挑的不錯,靠山環水,看著還寬敞。你和蘇姑娘這都落戶了,房子也住進來了,打算啥時候成親啊?也好讓我來蹭個喜酒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