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3)

皇上轉醒,不管是後宮還是朝野上下,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跳腳的人也隻有極少數已經站隊的人。

不過最失望的,恐怕還要數五皇子和六皇子。原本以為能趁著這次機會和古承柏爭上一爭,誰料憑空殺出一個國師和一個不知名的侍衛,不知道有多生氣。

在皇帝還沒蘇醒之前,太後下令不得讓任何人離開皇宮一步,而在他蘇醒之後,本不該留在這裏的人就陸陸續續地被放回了家。

“百官之中有數十人被咬傷中毒,有八位官員中毒過深死亡,其中包括……”

稟報這麼沉重的事,古承柏心裏壓力太大,而且呈報上來的內容也讓他看得有些心驚膽顫。

皇帝坐在床上,靠在床頭,婉拒了成陽舀起的藥湯,轉而問古承柏:“幾國的來使可有受傷?”

“使者無恙,被兒臣的暗衛護得很好。受難的大多是官員和宮人,中毒的人現在還大多數在太醫院中清毒。至於已經身亡的人,兒臣也已經開始著手安排撫恤親屬之事。”

皇帝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長進了不少。”

古承柏慚愧地低下了頭:“都是大哥從旁指點,兒臣還遠遠不及……”他猛一抬頭,對上了成陽震驚的雙眼,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皇帝一見他們的互動,便明白了三分,索性將事情攤開了說:“好了,成陽也不是外人,他們兄妹三人情誼深厚,就算是告訴她也無妨。”

古承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對成陽道:“皇姐,其實……”

“那個侍衛和國師,就是大皇兄和二皇兄,對不對?”成陽的話讓古承柏和皇帝微微一愣,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不愧是皇姐,還是那麼精明。”古承柏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說:“父皇和大皇兄將此事瞞得太緊了,若不是國師也被拉進了寢宮裏,我還不知道國師就是二皇兄。”

成陽卻自信滿滿地道:“這種事瞞得過皇祖母和你們,卻瞞不過我,鄭太醫說要為父皇換血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看來果然是自承了父皇的血脈,才能為父皇換……”

她看見古承柏一個勁兒地朝自己使眼色,隻好閉上了嘴。

被瞞著此事的皇帝乍一聽,整個人顯得驚愕無比:“你說什麼?換血?承韞他的身體受得了嗎?”

皇帝不待見二皇子的事是出了名的,突然聽他這麼關心二皇子,成陽和古承柏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成陽道:“二皇兄他雖然中途暈過去一次,不過鄭太醫說二哥近幾年身子還好,隻是失血後會虛弱一陣,及時休養就好。為父皇排毒之後,大皇兄就送他回住處去休息了。”

想起了那人臨走前對他冷言冷語的嘲諷,皇帝心中一片黯然。

古承柏有點不理解地問道:“父皇,為何二皇兄成了國師?他已經有幾年未在宮裏出現過了,可是出了什麼麻煩?”

這話聽得成陽直瞪他,讓古承柏沒敢再繼續問下去。

皇帝眼神略微呆滯地看著前方,緩緩開口道:“朕有些乏了,你們都出去吧。”

“是。”古承柏與成陽拱手告退,退出了寢宮之外。

再次從外麵折返回來的時候,蘇袖恰好正在距離山莊大門不遠的院子裏逗貓玩,聽見院牆上傳來一陣鈴鐺的晃動聲,她便抱著懷裏的貓往門口走去。

之前新琤蘊跟蘇袖說山莊裏麵的下人少,蘇袖原本還以為他隻不過是在客套,沒想到他說的都是真的。

蘇袖隻有在用飯的時候才能看見鈴鐺這麼個丫頭,其餘的時間就算是在山莊裏麵隨便閑逛,一整天都不會碰到旁人。

倒是鈴鐺跟她說了這山莊裏那些奇怪的事。

比如隻要院子裏有鈴鐺聲響起,就說明有人在敲山莊的大門,有銅錢掉落的聲音呢,則是有人暗中翻牆而入。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之下,山莊裏的機關就會啟動,所以需要格外小心。

等蘇袖將山莊的大門打開之後,一眼就看到了仲承鬆。

“仲大哥?”

新琤蘊將麵具掛在腰間,手裏打著折扇,有點無奈地說道:“好歹我也是個人,蘇姑娘就不能順帶把我也叫上?”

“你們都是兄弟,還計較那麼多。”蘇袖看兩人的氣色都不太好的樣子,忙側身讓開了一條道。“快進來吧。”

皇上壽辰遇襲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而新夢莊就像是一個被世外隔絕之地,什麼消息都傳不到這兒來。

蘇袖不知道,仲承鬆也就沒有說。等新琤蘊實在累得乏極了去自己臥房去睡覺時,兩人才有了獨處的時間。

而趁著這個機會,仲承鬆才有機會陪同蘇袖在新夢莊到處走走看看。

兩人泛舟在小溪流中時,蘇袖才從仲承鬆的口中得知了最近發生的這件大事:“那個女人被抓住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大可能,於是問道:“可那名女子看起來行蹤詭異莫測,怎麼就被你們抓住了呢?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男人龐大的身軀委委屈屈地憋坐在小凳子上,腿也伸展不開,樣子看起來有點憨。他歎了一口氣,娓娓說道:“承韞不知道跟國師學了點什麼東西,對付起索螟骨來不費吹灰之力。那些毒蟲傷了不少人,父皇對此事恐怕要做出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