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3)

也就是索螟骨此人必死無疑了?蘇袖隱隱鬆了口氣,心中安慰許多。

“你沒事就好,旁的我並不關心。”

仲承鬆將蘇袖攬入了懷裏,一時歎道:“隻可惜,你的事要被擱置了。想要知道是誰當時嫁禍於你並不難,隻是父皇他們一直拖著這件事,不願意去掘開真相罷了。”

“難不成真要等到皇帝換人做,我才有機會為自己平反嗎?加諸在我周圍親人友人身上的痛苦,就會這麼被磨滅嗎?”蘇袖心中哀愴,不待仲承鬆安慰她,就察覺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頓時讓她不住倒吸冷氣。

“啊……”

“袖兒,你怎麼了?”仲承鬆腦中有弦一驚,慌忙抱起了蘇袖:“是不是蠱毒發作了?別怕!我帶你去找承韞,他一定有辦法的!”

“別……”蘇袖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男人手臂上的外衣,強行忍住即將溢出口的痛吟聲,“我隻要忍一忍就會過去的,新公子他幫不上忙的。”

“忍?”仲承鬆用手捋著蘇袖的後背,緊張地問道:“我和承韞不在的這幾天,你發作過?”

“嗯……”蘇袖緊閉著雙眼,眉頭緊蹙,另一隻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物,在仲承鬆的懷裏蜷縮發抖。

一直到竹筏重新回到了蘇袖所休憩的院子裏,男人才將她抱下來,帶她回房。

這一次的發作並不強烈,還不至於讓蘇袖昏厥。不過她滿頭大汗,都被仲承鬆用他的手帕一一抹去了。

等蘇袖在床榻上躺下良久後,仲承鬆才開口道:“我去找索螟骨,問她怎麼解這個蠱毒。”

“不。”盡管疼得麵色發白,蘇袖還是在床上一個勁兒地搖頭:“這無異於跟魔鬼交易,她不會就那麼輕易地答應。”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失去什麼。這個道理蘇袖明白,仲承鬆也明白。

蘇袖努力讓自己裝作不在意,淡然地笑笑:“我已經死過幾回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仲大哥……”

“你若是心裏有我,就不該說出這種話。”仲承鬆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桌麵上,搖了搖頭。“你以為你還能死幾次?如果這是你最後一條命呢?”

“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思考,如果我是你,你會讓我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嗎?”

蘇袖想了想,果斷搖頭:“可是,我隻怕你心機遠不如索螟骨那麼深沉,定是會被那女人算計……”

而仲承鬆卻不這麼認為,“現在她才是急於脫逃的人,如果先設下陷阱的是我,就算是會兩敗俱傷,我也要嚐試一博。“

攔都攔不住,蘇袖也拿他沒法,隻能囑咐一聲:“萬事要小心……”

仲承鬆蹲在床邊,憐愛地在她額頭上一吻,輕聲道:“等這件事了解,我們就回鹽城。等這邊的繡坊開設起來,我們再帶著你的娘子軍們過來。”

娘子軍?蘇袖扯了扯嘴角,原來他一直都是這麼看待飛袖繡坊裏的那些繡娘的?

疲累的身體比意識更先一步陷入沉睡當中,蘇袖沉沉睡去。仲承鬆一直看她陷入熟睡之中,才輕手輕腳地給她蓋好了被子,就此從房間裏麵退出來。

到了樓閣的走廊上,仲承鬆瞧見了蒼鷹正蹲在護欄上,乖巧又寵溺地在給白文鳥梳理著全身的羽毛。即便是在見到仲承鬆之後,蒼鷹也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做之前的動作。

白文鳥半眯著眼睛,將自己蓬成了一團白毛球,顯然是十分享受。

這畫麵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仲承鬆開始質疑自己的眼睛。

這個世道太瘋狂了,蒼鷹都能給白文捋羽毛了!

仲承鬆快步離開了這裏,留下了幾個暗衛保護蘇袖和新琤蘊,自己則是離開了新夢莊,再一次趕往了宮中。

在這個時候,皇帝已經下了罪己書,向天下昭告自己引來的不祥,並且發誓餘生都不再慶賀生辰,並且從私庫撥出部分錢財用來撫慰受傷或者罹難的官員家屬。

而仲承鬆卻並沒有在意這些事,徑直走向了關押著索螟骨的地方。

她就在宮中一處偏遠的冷宮之中,皇家的大牢容易為她所用,還不如就把這個人擺在明處。

等到仲承鬆進入宮門的時候,就見偌大的宮中空無一物,除了四根柱子以外,空蕩得一覽無遺。

而索螟骨就坐在這宮殿的正中央,一雙嬌嫩的大白腿就那麼敞露在空氣裏,像是無聲的引誘。

不過圍繞她周圍站著的人,都背對著她,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喲,夫君你還沒死呢?若是按著你們古國的規矩,你要真死了,我還得給夫君哭喪呢!”

苗疆的女子多是這種妖異嫵媚的風格,連穿著都帶著一股子媚。她打趣開玩笑的能力也叫人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