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的家裏住進了一家的鄉下親戚,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繡坊。
坊裏的姑娘們對這戶人家充滿了好奇,時不時地找肅寒打聽消息。
要說肅寒也是高冷的性子,與坊中的姑娘們不怎麼接觸。所以多數時間,肅寒除了跟在蘇袖和仲承鬆的身邊,在允許的情況下,就會一個人跑到海上獨釣。
像現在這樣被一眾的姑娘們圍起來的情況,還是隻有這麼一次。
以青流為首的姑娘們將他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青流追問道:“他們是蘇姐姐的親人嗎?可蘇姐姐不是出身江南嗎?”
“啊,蘇姐姐不是被老夫人收養的嗎?”
“就是啊,怎麼會有這邊的親戚?”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曆啊……”
嘰嘰喳喳的叫聲讓人難以忍受,肅寒更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朝著這些人擺了擺手,“不知道,這些事還是問姑娘比較好。”
說完他就呲溜一下逃出了人群,抱著新運到的布匹出了繡坊前鋪,一路往蘇袖的住宅去。
等他到了主子的宅院後,發現不管是仲承鬆還是蘇袖都不在,就連新住進來的一家四口也沒在。
直到他將布匹放在了後院屋子的桌上時,才看見了拄著拐坐在院子裏麵喂養兔猻的顧萬山。
兩個不熟的男人見了麵也不會寒暄,都頷首一下,像是看出了肅寒的疑問,顧萬山吧嗒了一口煙鍋,對肅寒道:“蘇丫頭他們去海上了,我這腿不方便,所以沒跟著去。”
肅寒點了點頭。
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蒼鷹的一聲嘯叫,肅寒眉眼一凜,出了院子。
除去蒼鷹的叫聲,還傳來其他的口哨聲,肅寒的臉色一變,縱身躍出了院牆。
鹽城有一處鍾樓,能俯瞰整個鹽城的壯麗景色。一人影佇立在這高處,颯風獵獵,很是惹眼。
肅寒從台階口走上來,見老鷹眺望著遠方,涼涼地嘲笑他:“來瞭望台可是要收銀錢的,如你這種行徑,要是被看守人發現,可是要送官的。”
老鷹一轉身,說:“你這樣很容易失去同伴的。”
“少廢話,你來鹽城有什麼事?”
“之前查的事,我已經查到了。”
老鷹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來,遞到了肅寒跟前。“主子登基後,各地的官員的確進行了一次清洗輪換。這件事跟當地的縣官沒什麼關係,反倒是跟另一個大官有點牽扯。”
聞言,肅寒打開了手中的紙,眼神匆匆掃過了紙上寫著的字,頗為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西南巡撫?”肅寒將紙重新合上,“線索到了他這兒又斷了,看來這個西南巡撫有點問題。”
老鷹道:“蘇眠生能在鹽城做幾年的州府而不動如山,定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興許向蘇眠生打聽打聽此人,會有所收獲。”
“我曉得了。”肅寒張望了四周一眼,問:“就你一個人來?”
老鷹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自然不是。為了解決大皇子的這件事,主子派了不少人來。”
“那人呢?”
“可能是去海上了吧。”
“……”
“見諒見諒,第一次到鹽城,兄弟們沒見過海,等玩夠了就回來了。”
肅寒同情地想著,興許等他們到了海上,就不會有閑心想著玩了。
近日的天氣都帶著一股火辣辣的熱意,讓蘇袖實在受不了這種天氣的煎熬。
她就像是一條擱淺後瀕死的魚,沒什麼精神地把下巴擱在船艙的窗台上。
突然海上迎麵打來一波大浪,船身一晃,蘇袖下巴嗑在了窗台邊沿。
緊咬的舌頭被這麼一撞,當即出血,鐵鏽味在嘴巴裏漾開。
就在蘇袖擦拭著嘴邊的血跡時,一直在船艙外頭的仲承鬆突然走進來,瞧見她這樣子,心中一驚。
“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吐血了?”仲承鬆把著她的脈搏就要讓船夫掉頭回去。
“沒事沒事!”蘇袖吐出了個舌頭,上麵被咬開了一道口子:“剛剛船晃了下,我不小心咬破了。”
仲承鬆有些無奈地歎息,見蘇袖還愣愣地伸著舌頭,忍不住低下頭一口啜上那粉嫩的小舌。
“唔!”
原本以為還挺疼,沒想到男人的動作要比她想象中輕柔的多,就算是唇齒交纏,也沒傷著她一分一毫。
而且這種摁倒了被舔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大野獸在給一隻嗷嗷小獸順毛。
還挺舒服的~
就在倆人沒羞沒臊地做點親昵事兒的時候,二娃嚷嚷著道:“仲哥兒!我抓到一條好大的石斑……噫!”
兩人迅速分開,仲承鬆還不忘伸手擦去蘇袖唇角上的血跡。
二娃迅速轉身,拎著魚簍往外麵走去:“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好麼!最後一點顏麵都沒有了。
蘇袖暗中在仲承鬆的腰上掐了一把,嗔怪道:“你也稍微克製一點吧!”
仲承鬆正色道:“本能反應,無法克製。”
蘇袖一哽,竟無言以對。
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聲鳴笛,是貨輪上獨有的警示聲,多是為了讓漁船避讓,以免發生碰撞的事故。
仲承鬆和蘇袖走出了船艙,無視掉二娃投過來的打趣目光,蘇袖指著前麵的貨輪訝異地問道:“好大的船,一般的客船也沒有那麼大吧?上麵都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