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2 / 3)

鬼魅眯著眼湊近了看。

“這上麵每一張銀票的麵值,可都是五百萬兩。光我手裏這一疊,就上億了吧?這不是富可敵國還能是什麼?”

蘇袖將銀票又放了回去,有點忿忿地道:“這個鄭大人,沒想到竟然都把錢偷偷放在了這兒。這樣一來就算是舉兵造反,也是輕而易舉的嘛。”

鬼魅原本也是很生氣的,然而就在他看清楚銀票上的連號之後,微微蹙起了眉頭,道:“這些銀票是假的。”

“什麼?!假的?”蘇袖又拿起銀票連續看了好幾張,果然發現了端倪。

“如此看來,他竟然還涉嫌製造假銀票,這可是要抄家殺頭的重罪。”

蘇袖又將那方璽印拿了起來,與銀票上的許可官印一對比,簡直是一模一樣。

“物證,收好。”鬼魅揚了揚,隨後就打算帶著蘇袖原路返回。

誰料蘇袖在收好要帶走的物件時,不小心踩了一方看起來就很可疑的水石柱,門口的石門發出隆隆的聲響。

門口上方落下一麵巨大的石牆,將門口堵得死死的。

蘇袖目瞪口呆。

鬼魅涼涼地嘲諷了一句:“說你蠢真是一點都沒有抬舉你。”

“別罵了。”蘇袖心疼地抱緊自己,“現在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吧?”

等消息等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蘇袖進入了暗道中的消息,仲承鬆卻擔心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新琤蘊悠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安慰仲承鬆道:“大哥,你坐下吧,有那兩個傻了吧唧的蠻國人護著她,還有一個修行式神跟著大嫂。你當放寬心才是。”

“她每次離開我,我都如此寢食難安。”

仲承鬆見新琤蘊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是無奈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夏天容易讓人煩躁,尤其在午後蟬鳴不停的時候,仲承鬆心裏隻有焦躁和不安,隻不過是性子一向如此,能按捺得住。

眼下沒什麼外人,仲承鬆見新琤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才握著那茶杯,對新琤蘊道出了實情。

“袖兒的身份,你我都了解。她早年是個繡娘,名譽皇城。但是因為父皇的一時不察,害她入獄,被人謀害慘死在大牢裏,這些都是實情。”

新琤蘊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仲承鬆,蹙眉問道:“這不應當。謀害慘死,就是已經死了。可大嫂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仲承鬆想起遠在燕雲國的那位君王,突然覺得開始頭痛了起來。

“燕雲國的皇族後裔,尤其是帝王的一脈傳承,有個極為明顯的象征。那就是在他們的後背上,天生都長有七片花瓣。”

新琤蘊對外界的傳聞還是聞所未聞,頓時來了興趣,催促他道:“大哥繼續說。”

“這七片花瓣,每一片都代表著此人的一條生命。”

話音剛落,室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院子外麵的蟬鳴聲依舊。

新琤蘊想說這真是話本裏麵都編不出來的故事,可一想,他自己不也有通五行識辯鬼神的本事麼?當一個異端出現的時候,那叫異端。可異端多了,就是正常之事了。

新琤蘊隱約猜測到了仲承鬆想要說什麼,當即抿著唇道:“那大嫂她,現在剩下幾片花瓣了?”

仲承鬆憂心忡忡地豎起了一根食指,看得新琤蘊心驚膽顫的。

他當即從凳子上站起,對外頭喝道:“來人!”

仲承鬆疑惑道:“你這是幹什麼?”

“大哥!早知道有這種危險,就不該讓大嫂以身犯險!你真是越活越糊塗了!”新琤蘊對著仲承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

“能痛痛快快的解決,我們就不該繞這麼大一圈。”

仲承鬆搖頭:“依照你的話說,每天我都讓人裏三圈外三圈地保護著她,可每次她都沒命沒得稀裏糊塗的!她自己說,與其這樣,還不如將自己置身險境,反而會更安全。”

“她胡來,你就任由她胡來啊!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新琤蘊用扇子在桌上重重一拍,頓時招來了七八個銀龍衛。

也不顧仲承鬆的阻攔,新琤蘊對他們幾個道:“現在,你們進鄭鴻府裏,把他和蘇姑娘帶回來。記住,鄭鴻可以缺胳膊少腿的,但是蘇姑娘,我要她毫發無傷。”

“是!主人。”

幾個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新琤蘊又將仲承鬆按回了凳子上,沉思了片刻,說道:“早知道那燕王命這麼多,就不該去蹚那趟渾水。”

仲承鬆悶悶地道:“他與自家的皇叔鬥了這麼多年,早就去了兩條命了。聽說他的心上人還死在了他皇叔的手裏,這種痛苦,想必比失了一條命,更加難以承受。”

聞言,新琤蘊悠悠一笑:“恨人都能當得帝王,我心軟,大哥情意重,所以我們都當不得君王。”

他說完這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當即變得陰沉黯淡下來。

仲承鬆不想觸動他的痛處,便隨便找了借口離開了。

“我去跟銀龍衛一同去接應袖兒。”

等到仲承鬆走了之後,新琤蘊還是那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一雙眼眸冷冽地看著外頭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