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荒無人煙的地方,也就隻有你陪我了。”
仲承鬆摸了摸馬兒脖子上的鬃毛,一個翻身騎了上去,抓著韁繩嚐試在沙漠裏麵小步跑了起來。
就這樣,仲承鬆踏上了尋找自己記憶的路。
在沙漠裏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不是今天的太陽這麼大,仲承鬆還真不好認這路。
就在仲承鬆感覺自己走了有一段路程之後,突覺口幹舌燥尋找水源的時候,前麵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有人?!
仲承鬆不由得精神一振,從馬背上跳下來,將馬匹栓在了沙子裏的枯枝上。
前方是一男一女在跟一群人打鬥,那女子明顯是不會功夫,一直被那名魁梧的男人護在身後,也正因為如此,那男人身上有不少擋下的傷痕。
更糟糕的是,對方一群人是比那男人更加魁梧的男人。
仲承鬆無心參與這場打鬥,銳利的眼睛卻是在看到那幾個男人身上掛著的水袋時,綻放出了精光。
他下意識地從靴子裏麵摸出一把趁手的小弓弩來,遠遠地對著幾人連續射出。
弓弩尖兒上淬著毒的箭便咻咻地射中了那些人的脖頸、胸口和腹部,他們原本是發現了仲承鬆的所在的,本想著殺了這對男女再去解決他。
沒想到他們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個個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沒了呼吸,當場斃命。
那對男女像是鬆了口氣一樣,跌坐在沙地上,大口大口地穿著氣。
那名女子嘰裏咕嚕地說著一些仲承鬆聽不懂的話,這就讓仲承鬆斷定,他應當不是這兒的本地人。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阿依,不用擔心。”魁梧的男人憨厚一笑,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刀口,安慰她道:“都是些小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被叫做阿依的女子眼睛紅彤彤地看著他,眼底滿是擔憂。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有鞋子踩在沙子裏麵的細微動靜,兩人側過頭來一看發現一個男人在慢慢靠近。
他匆忙將阿依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勉強握起了手中帶血的長刀。
誰料那男人壓根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從他們身邊走過,然後對著那幾個人的屍體搜尋起來。
阿依看仲承鬆解去了這些人身上的水囊,又拔下了屍體上的箭,便拉了拉哥哥的手臂,小聲道:“哥哥,好像是他救了我們。那匹馬也是他的。”
男人聞言往那邊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匹在遠處等候的馬匹。
他壓低了聲音道:“他不是我們蠻國人。”
“哥哥你怎麼知道?”
“你看他的行頭,還有這種環境下,誰會騎著一匹馬在沙漠裏閑晃?”
仲承鬆聽到他們在嘀嘀咕咕,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把水囊用繩子都栓到一條繩上之後,才向他們走去。
這兩人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會對自己不利。
仲承鬆在一個對雙方還算安全的距離停下,突然開口問:“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魁梧男人攔著姑娘擰起了眉頭,一副什麼都沒有聽懂的樣子,反倒是阿依探出頭,怯弱弱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一眼,又對這個不明來曆的男人說話了。
“這裏是,圖蘭朵,再往西走就是泥蘭城了。”
圖蘭朵,泥蘭城,聽著耳熟,似曾相識卻又好像沒有來過的地方。
仲承鬆皺了皺眉,對她說了一聲:“多謝。”
在雙方警戒的狀態下,仲承鬆就這樣離開了。
那魁梧男人擰著眉頭像是在糾結什麼一樣,很快就出聲吼了一下,仲承鬆回頭,就見那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匹駱駝。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跟我們一起走吧。”
仲承鬆一臉聽不懂的樣子,還是阿依給他用古國語又重新說了一遍,仲承鬆這才明白。
他看了看那一傷一弱,又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停咀嚼的駱駝。
再反觀身後那匹傷馬,仲承鬆欣然同意。
阿依見仲承鬆去整理自己的行囊,便好奇地問男人:“哥哥,你怎麼叫他跟我們一起走?萬一他跟那些人是一夥的呢?”
男人道:“他不是咱們這兒的人,沒道理幫塔卡那個老家夥。你沒看他動手殺了那些人嗎?”
“可要是再有人來追殺我們,他也沒有道理幫我們了啊!”
“隻要追殺我們的人看見他和我們在一起,就會連他一起動手。到時候,為求自保他還顧得了那麼多嗎?”
阿依越聽越覺得不應該,“哥哥,我們這樣拖人下水不好吧?”
“傻妹妹。”男人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不這樣,我們怎麼能活著回去?怎麼能把這些消息傳遞給陛下呢?”
聽罷這話,阿依就沒有再作聲了。
三個人一起上路之後,仲承鬆飄無所依,就打算跟他們一起去泥蘭城去看看。
這一路上他也知道了這對男女原來並不是夫妻,而是兄妹關係。
哥哥阿亞從武,據說還是蠻國的將軍,因為遭到排擠才會被人追殺;而妹妹阿依則是喜歡讀書,自己鑽研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之所以會講古國語,也是從書上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