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侍衛在聽從了蠻皇的話之後,齊齊亮出兵器,意圖將阿亞拿下。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阿亞突然臉色一沉,像是變了一個人,大吼道:“誰敢動我!”
被他這麼一喝,侍衛們竟都不敢上前了。
見此,蠻皇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趁著眾人都被他嗬斥住不敢靠近,阿亞從自己的懷裏抽出一根木筒來。古承耀下意識地將新琤蘊護在身後,卻見阿亞幾步躥到了門口之外。
新琤蘊眼眸一睜,忽道一聲:“不好!那是信號筒!”
現在再去阻止他已經為時已晚。
隻聽見刺耳的一聲響,從地麵躥上天空,皇宮之中瞬間冒出了許多已經叛離的守衛,數目之多觸目驚心。
蠻皇座下的一個侍衛見狀不妙,高聲呼喊:“護駕!快護駕!”
而衝出來的侍衛卻寥寥數幾,想也知道是阿亞在暗中動了手腳。
蠻皇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危急的一天,急得目呲欲裂,一隻手牢牢地握在椅子的扶手上,恨不得要將扶手掰斷。
阿亞意氣風發地帶著人圍堵在皇殿門口,高高地揚起了頭顱,朝著皇殿亮出了兵器。
“陛下,交出您手中的王權吧!隻有讓有能力的人坐上皇位,才能統領蠻國子民走向盛世!”
新琤蘊暗暗睨了蠻皇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也不知道該說他蠢呢,還是該說他精明?”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古承耀看著一點都不緊張的二哥,有點鬱悶:“你每次都是這麼沒心沒肺的嗎?眼下我們兩個處境倒是很尷尬。”
“哦?”
“你們放心好了。”阿亞將亮出來的刀又收了回來,叉著腰得意洋洋地道:“蠻國和古國仍舊是友邦,隻要你們不在這個時候表示任何立場,就能平安地離開這裏。”
“說的有道理呢。”新琤蘊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蠻皇,眯著狐狸眼笑道:“不管是誰當上蠻皇,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呢。隻要就這次的走私和偽造案能給出一個交待,其他的都不重要。”
待新琤蘊表明了立場後,蠻皇的臉色反而沉靜了下來。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等孤王將這叛臣賊子拿下之後,就交於貴國處置!”
蠻皇嚴肅的模樣表達出了自己的決心,而他的話也讓阿亞一怔,不免有些心虛——等他真的坐上了蠻皇之位,對於兩國之間的罅隙,又該如何處理呢?
總不能把他自己給交出去吧?
就在阿亞打算帶著人衝進皇殿拿下蠻皇和他的部下時,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從皇宮群的角落裏衝了出來。
他們並不是正規的宮中侍衛,卻個個都是蠻皇的忠心護衛,手中的鋒利兵器更是讓人不敢小覷。
阿亞在經曆了初時的震驚之後,很快變了臉色,看向蠻皇的目光漸漸帶著不善。
“想不到陛下竟然對我早有防備!”
蠻皇突破了侍衛的保護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皇殿門口,隔著數十尺遠的距離與阿亞對峙。
他冷冷地道:“身為一個王者,對所有的心腹都必須抱有質疑,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孤王將一切都托付在你身上了吧?”
他指著外麵的人群,自信地仰頭道:“那些,都是孤王養在外麵的勢力。沒人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孤王是從何而起培養的這些人,想要坐上這個王位,阿亞將軍、你還差得遠呢!”
“……”
好不容易在異鄉睡得如此踏實,沒想到會被一陣兵戈聲吵醒。
蘇袖蹙著眉頭睜開了眼睛,結果映入眼簾的是仲承鬆那張大臉。
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就像是定格在她的臉上了一樣,帶著一點探究和好奇,如同懵懂的孩子一樣。
蘇袖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在仲承鬆的臉上掐了掐,問他:“怎麼這麼看著我?外麵發生了什麼?”
仲承鬆順手臉握上了她的手,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風輕雲淡的口吻,說:“兵變,不用理會他們。”
兵變?這麼說來,那個阿亞將軍果然還是對效忠了多年的主子下手了嗎?
不再去想那些,蘇袖伸出了雙手,就在仲承鬆揣摩她的意圖時候,自己的身體先意識一步將她摟進了懷裏。
就算是腦子已經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身體卻已經刻下了屬於它的記憶。
專屬於這個女人的。
想到這裏,仲承鬆就滿足得一顆心都要溢出來了,大灰狼的尾巴左右搖擺,怎麼看都對懷裏的這隻兔子都愛不釋手。
“終於能回家了。”蘇袖歎了口氣,“雖然在這裏並沒有待多長時間,但是總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月一樣。”
“家?”仲承鬆呢喃一聲,對這個字陌生了不少。
“我都忘了,你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蘇袖抬起頭在他的耳朵上掐了一把,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似的:“等你回去看到我那一窩野男人,你可不要吃醋哦!”
“什麼……”
仲承鬆莫名從心裏頭躥起一股火氣,手托著蘇袖的後腦,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