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等林鴻羽說完這話後,蘇袖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差,以至於最後實在忍不住,出了大堂抱著一隻痰盂吐了起來。
林鴻羽臉色一僵,手裏的筷子提也不是放也不是,一臉的尷尬。
“蘇姑娘這是……”
仲承鬆走出了院子照顧蘇袖,新琤蘊則是眯著眼睛笑得溫良,解釋道:“不滿你們說,我大嫂已有身孕,這遭來川城,一是路過,想停下來走走看看。二來麼,大嫂動了胎氣,需要休養。”
說到這兒,林鴻羽幾人總算是明白了。
畢竟孕婦麼,能體諒。
林夫人臉上露出了羨豔的表情,待蘇袖進來之後,便勸著讓蘇袖坐在自己身邊。
“你們這些大男人,什麼都不懂,孕婦也不是什麼都能吃的。”
仲承鬆想,她隻不過是因為那兔肉反應過度了而已。
一直坐在林鴻羽另一邊的女子見縫插針地說道:“姐姐說的是呢,有了身子可亂吃不得。蘇姑娘不妨在這兒多住些時日,讓姐姐好教養教養你注意些什麼。”
聰明如蘇袖仲承鬆等人,早就猜到了這女子的身份。
不過蘇袖偏偏故意裝出不懂的樣子,驚奇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女子,又看了看林夫人。
“林夫人,這是你妹妹啊?”
林夫人被她這一問愣住了,隨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勉強笑笑,垂下頭給她夾了一塊兒魚,就沒有再說話了。
被問起的女子臉色僵在了一旁,筷子也沒再動了,她暗中戳了戳林鴻羽,沒想到林鴻羽裝作什麼都沒有感知到的樣子,仍舊笑盈盈地囑咐大家吃飯。
哼!那女子暗中白了他一眼。
眼見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僵,無奈之下,林夫人隻好說道:“讓你們見笑了,這是我夫君即將過門的妾室,閨名明珠。”
蘇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用氣鼓鼓的表情看向了仲承鬆,搞得她男人一頭霧水。
“怎麼了?”
蘇袖意味深長地說道:“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該不會也去納妾吧?”
得,這丫頭今天是故意要跟他鬧了。
仲承鬆放下了筷子,不顧還有外人在場,一臉正色地對蘇袖道:“不會的,有你就夠了。”說完還求生欲極強地給她夾菜,囑咐道:“吃飯。”
“那、那我要是不會生孩子呢?”蘇袖越嘚瑟越來勁兒,叉著腰挺起了小肚子。
仲承鬆也是麵不改色地回道:“我兄弟那麼多,他們多生出來的我們抱來養就是了。”
這話聽著還像話。
蘇袖嘚瑟地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眼珠子又開始轉:“可別人生的到底不是親生的啊~”
“那就不養了。”仲承鬆說的很豁達,表現得也很豁達,親手舀了一碗雞湯,撇去了上麵的浮沫,舀起一勺遞到了蘇袖的嘴邊。
他用專屬於男人的強勢語氣道:“好了,別說話了,張嘴。”
蘇袖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順從地張開了嘴,輕輕抿了一口,吱兒地彈開:“燙。”
她察覺到自己似乎越來越嬌氣了,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對仲承鬆撒嬌。
好在仲承鬆有著足夠的耐心,見她被燙的縮回了脖子,就低頭去吹。
這兩人的對話看下來,叫在場的人心中百味陳雜。
新琤蘊輕輕地打了個嗝,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明明沒吃多少,但是看著兄長和大嫂這恩愛的模樣,就覺得吃飽了。
而仲承鬆應答的話更像是戳在了林鴻羽的心口上,食不下咽,抓著一把筷子不知所措。
林夫人更絕,放下筷子後更是直接對眾人道:“我突然感覺有些不適,想回房去休息。失陪了,諸位。”
新琤蘊頷首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就見林夫人離開了桌席。
明珠見狀,伸出筷子夾了些菜放進了林鴻羽的碗裏,寬慰道:“姐姐身子不好,等下讓人做些清淡的送她房裏。老爺,這還有客人呢,你可不能露相啊。”
這話說的在理,林鴻羽點點頭:“說的是。”他揚高了聲音對兩位主子道:“不知這飯菜可合兩位公子的胃口?”
先前在街上的食館中已經領略過川菜的辣味,新琤蘊和仲承鬆實在是受不住,不過今晚的菜色倒還好。
“口味偏重了些,不過還好。”新琤蘊客氣地笑笑,“隻怕時間長了,腸胃受不了。”
林鴻羽考慮到他們原本生活的地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這樣吧,我尋個大夫來,給公子們開些瀉火的藥……”
“不必。”新琤蘊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眼角帶著一抹譏嘲。“是藥三分毒,我也好,大嫂也罷,都亂吃不得藥了。多喝些黃連水就好。”
黃連味苦,蘇袖不想喝,便暗暗瞪了新琤蘊一眼。
這頓飯因為蘇袖的關係,吃得時間還挺久的。見她差不多了,仲承鬆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向林鴻羽叮囑了幾聲。
“近日川城內可能會有人打聽我們三人的來曆、身份和去向,我希望你能不跟外人透露我們就在這兒。”
林鴻羽無條件地答應了下來,卻又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十分好奇:“怎麼了?可是惹上了什麼麻煩?可要下官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