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安靜了一瞬間,瀲安忽然發瘋了一樣,不斷用拳頭敲打著月朔的胸膛,腳也狠狠的踢向對方。
“東方月朔!媽的,你他媽竟敢這麼說我,你不相信我。你去死吧。”瀲安瘋狂的吼叫著,失去理智般,不停的將拳頭落在月朔的身上。
或許是不小心他碰到了他腹部自殺留下的傷口,或許是他真的生氣了。月朔隻冷峻著說了一句:“瀲安,不要無理取鬧。”便擊碎了瀲安所有的耐心,委屈和失望全都湧現而出。
“全他媽滾。”瀲安拍開月朔想到撫摸自己的手掌,又惡狠狠的看著祿安,冷漠的說道:“你不用搞什麼自行了斷,你才是真正的變態。”
“瀲安,不要太火了。”
瀲安不理會月朔的怒喝,朝著晉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絮曼兩邊為難,隻好先問瀲安:“瀲安少爺,你要去哪裏。”
他回了下頭,隻見月朔並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賭氣的說道:“不用你管。”表麵是在回答絮曼的話,眼神卻是望著月朔的。
“絮兒,讓他去冷靜一下也好。你先帶祿安回房。”月朔的語氣也顯得同樣淡漠。
這下,瀲安的腳步走的就更快了。
“王爺,奴才可以自己回房,不必勞煩姐姐了。”祿安說。
“你不輕易說出輕生的話就行了,你是太後的人,就要是在本王府內死了。太後問起,本王也不好交代。”月朔還保持著剛才的口氣,他可沒有忘記,祿安可是太後派來監視自己和瀲安的。他若是死了,太後還不知道會暗的派多少人過來,還不如這個,可以明防。
“奴才不敢。”祿安低下頭,掩蓋了自己下沉的表情,“奴才不打擾了王爺了,奴才告退。”他狠狠的拽著自己的褲腰帶,手指頭的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祿安邊走邊在心裏感到不安,看來王爺還是完全沒有相信自己。太後娘娘這步棋,是否下的太過著急。
途中看到那一對破裂小泥偶,他的眸裏甚至還升起點點怨恨。
“糟了,這可是瀲安少爺費盡心思做的巧果,為何會在這個地方。”絮曼驚呼道,心疼的看著孤零零的倒在路上的巧果。
一雙寬大的手卻是無限柔情的拾過地麵的盒子,金童模樣的巧果也被輕輕的重新放回盒子。
“王爺?”絮曼驚訝的看著月朔。巧果因為外麵裹了一層糖,粘了不少灰塵,又因為氣味和甜性已經有一兩隻螞蟻,順著味道爬了過來。螞蟻是一個強大的族體,不會獨享食物,它們也搬不動食物,相信很快,它們便會成群結隊,蜂擁而來。
“絮兒,你也先回房吧。本王也要靜一靜。”月朔不顧肮髒,捧著瀲安所做的巧果,回到房內。
“是。奴婢告退,王爺也請早些歇息。奴婢相信瀲安少爺還在府裏某個地方躲了起來,很快便會回房。”絮曼在門外說完,便匆忙走去辦七夕活動的庭院。
“明明說自己隻喜歡玉女,現在又為何多費心思做了兩個金童呢。”月朔望著眼前的巧果自言自語著,其中一個金童巧果已經有些變形,下麵的一半凹陷進去,讓人很想撫平。
他毫不猶豫的將巧果塞進嘴裏咀嚼,混著那些灰塵一起。
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裏融化開來。
“瀲安,你做的巧果,真是好吃……”
巧果上的沙粒咯磨到牙齒,月朔也不管,全部都順著喉嚨,吞到了肚子裏。另一個金童的小臉,用細竹簽刮過的痕跡,向上彎曲,變成一個笑容。
它同他所想的人,相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