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戌時了,街上還是這般熱鬧。家家戶戶都傳來歡笑的聲音,畢竟今天七夕罷。不管是未出嫁的姑娘還是婦女,都會各種聚集在一起。
瀲安還是乘著丫鬟們忙著收拾庭院,走出大門,漫無目的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月亮隻缺了一口,發著高貴皎潔的光。
——那你為何要這樣對他,人證物證據在,你有何好說。本王以為你平日隻是好玩,想不到你會對一個下人,做出這種事。
——瀲安,不要無理取鬧。
剛才月朔與自己的對話,反複的腦海裏重演,他嚴峻的表情和淡漠的口氣。他從未這樣對自己過,以前他細心的對自己多般嗬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任性,他也隻是溫和的包容自己。
最可笑的,是現在。月朔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來責罵自己。
祿安,根本就不是什麼太監。他下麵,和瀲安長的一模一樣。什麼太後派來照顧的自己的,胡說八道。瀲安甚至懷疑,月朔原本就知道祿安的真實身份,知道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仔細回想,祿安長的倒是算是清秀。
今日到底撞了什麼黴氣,所有不好的事情,令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全部發生在一塊。
瀲安走過的路越來越大,同時也越來越清冷。頓時一陣刺痛又侵蝕著腦部,這一次的痛比以往的都要沉重,他隻覺得雙腿一軟,眼前一黑,景物搖搖晃晃,變得模糊。
絮曼給自己請過幾個有名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毛病,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會時常頭疼的惡疾。瀲安自己也不覺得,自己身體到底有什麼毛病。
反而,今天晉王府請來的卜算師,像是點出了一些東西。隻是被自己的不願相信,而氣走,自己也不想聽什麼惡靈這些迷信之說。
惡靈。就算是,又會是誰的。
他喘著粗氣,扶著最近的一道牆壁,迷迷糊糊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有個凶狠的聲音刺耳的傳來,“何人在此,速速離去。這裏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自己都可以穿越到這裏,為什麼不相信。
為什麼不可以相信。
瀲安看了看四周,除了眼前有個身穿戎裝,表情凶神惡煞的男人。裝扮倒是和晉王府的侍衛有些相似。
“這是哪裏?”瀲安痛的直皺眉,隨便問了一句,對把自己當做來者不善的男人說道。
“這裏是親王府。不是你們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以來的……”
男人後麵亂七八糟的還說了一大推,瀲安搞得頭疼,也沒怎麼聽明白。隻聽見了,前麵幾個什麼親王府。
“親王爺?”瀲安細瑣的念著,頭疼一陣一陣的,時而痛不欲生,時而感覺輕飄飄、腦袋空空,他說:“這裏難道是璉風的府邸?”
男人驚訝的聽見自己主子的名字,上下打量了瀲安一番,並不覺得眼熟,應該不是朝中官員。可聽他方才的口氣,又像是與王爺,相識一樣,莫非是朋友,還是打探清楚為好。
未等那男人開口提問,瀲安便先開口,“我要見你們家王爺。”
“公子,夜已深,還是先請回吧。況且王爺交代過這幾日不見客。公子若是有何要事,卑職可代為傳達。”男子確認了此人,應該與王爺認識,語氣也稍微變的緩和。
“你進去告訴你們家王爺,前些日子他說令妹拿了他的東西,現在張瀲安已經尋到。見與不見,由他定奪。”瀲安的腦子,頓時清晰,口氣大有達官貴人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