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轟鳴,三名聯手擋住霍病虎去路的黑騎士被砸得盔甲癟成廢鐵,血肉如醬般被巨力從盔甲縫隙中擠出濺射向周圍,竟是一棍都招架不住,瞬間斃命,死狀好不慘厲!
原本便措不及手的護教軍被霍病虎這一棍徹底震懾住,一時間竟是無人敢上前,反倒是連連往後退,力求遠離霍病虎這煞星,竟是無人察覺趁亂混入隊伍中不斷接近魏涼紂車駕的另兩人,心神完全被霍病虎瞬間棍殺三員黑騎士的可怖實力所震懾,人人噤若寒蟬。
正在此時,黑檀木馬車中突然竄出一道身影,正是魏涼紂,隻見他趁著霍病虎一棍砸下舊力已去的時機,雙掌陰惻惻地連環拍出,帶起一片陰風,道道掌影鬼魅般拍向霍病虎身上要害,竟是有意讓屬下黑騎士送死以換取這反擊的絕妙機會!
霍病虎感覺到陣陣掌風陰寒入骨,倉促之下雙手鬆開了風雷棍,仰身一個鐵板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拍向自己身前的道道掌影,魏涼紂陰惻惻地一笑便要變招翻掌印下,雙掌所罩向的竟是霍病虎下身,不料卻忽地心中一凜,隻覺兩側有人偷襲,左右皆傳來熱浪滾滾,若是他這掌拍下去,說不得自己也要重傷,魏涼紂怎肯拿自己千金之軀以身犯險?平日裏最是對自己身體發膚小心不過的魏涼紂此時本能地選擇退避,也不見他腳下如何動作,身形便又鬼魅般往後飄了開去。
一左一右兩柄水火刀幾乎是貼著魏涼紂的胸前斬落,泛藍的火焰燎在魏涼紂黑色滾金邊的法袍上,竟然無法損壞那法袍分毫,顯然這法袍也是一件異寶,便見魏涼紂微仰著上半身閃過兩側斬來的水火刀,飄然退開至三步開外,立身站在馬車前。
這一左一右斬來的自然便是紫城子和勿貪,他兩人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霍病虎吸引過去的空當,悄不作聲地潛行到黑檀木馬車的左近,抽冷子就是兩刀齊齊斬來,卻正好給霍病虎解了圍,雖然魏涼紂那一掌未必就能如願,但兩人卻是沒料到這兩刀連魏涼紂一根頭發都沒傷著。
霍病虎下腰鐵板橋本來腳下蓄勢欲踢逼迫魏涼紂收掌,紫城子和勿貪水火刀斬來卻是省了他的麻煩,見魏涼紂身形退避開去,霍病虎腰腹發力,身子頓時硬生生又直了起來,腳尖一挑地上風雷棍梢,抓起風雷棍就向魏涼紂撲去。
“還愣著幹什麼!”葉慈南再次怒喝出聲,盡管她心中那個身影如今出現在她眼前,但她卻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殺死他,因為是他讓她的信仰動搖,使她不再堅定,此刻她甚至隱隱地在心裏為目睹他的死亡而湧起莫名的興奮和快感,可卻又不願真地和那個瘋狂的男人麵對麵廝殺,便隻好催促屬下騎士和步卒圍攻那個身披黑鬥篷的男子。
盡管心中仍在恐懼,盡管不少人還在微微顫抖,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自黑檀木馬車中出來那人的身份,護教軍所屬隻能硬著頭皮高喊著聖父名號衝向霍病虎三人。
眼見周圍護教軍的騎士紛紛拔出佩劍向這邊策馬而來,紫城子和勿貪登時齊齊將手中水火刀甩手飛斬而出,霍病虎卻是不管不顧地雙手握著風雷棍直直搠向魏涼紂胸前膻中穴,口中沉聲喝道:“納命來!”
霍病虎這一棍去勢猛急,周圍又被護教軍騎士圍著,魏涼紂倉促之間無處躲閃,也來不及躲閃,便見他一雙桃花眼猛地圓睜,雙瞳中泛起五彩異光,霍病虎搠來的風雷棍在他眼裏瞬間變得慢了許多,魏涼紂雙手微抬,雙掌交疊,全身的陰寒內力凝聚在掌心上,朝風雷棍的棍梢迎去。
魏涼紂雙掌交疊拍在霍病虎搠來的棍梢上,凝聚起來的陰寒內力與風雷棍上蘊含的剛猛內力刹那間相觸,有如熱油中滴落冰水嗤啦一聲的劇烈反應,而魏涼紂則是借著這兩種內力相互抗衡時產生的巨大力量,騰身往身後馬車裏飛去,身形有如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一般飄然輕若無物。
霍病虎隻覺棍梢上傳來一陣反震之力,原本如臂使指有血肉相連之感的風雷棍上竟傳來生澀遲滯之意,一股勁風鼓蕩而來,將他鬥篷兜帽都掀了起來,卻是魏涼紂的陰寒內力與不動明王訣相抗的產生的震蕩,若是說霍病虎不動明王訣的內力如同猛烈的雷火一般,魏涼紂修習的內力則如冰寒的細絲一般,雖無法抵消掉棍上剛猛的內力,卻是堅韌地無孔不入,以點破麵地使霍病虎感覺到冰寒遲滯,又因極陰寒與極陽剛兩種內力相衝,是以勁風鼓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