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早已亂成了一團,月流年已經兩日沒有合上一眼了。還好獨孤明軒的劍稍稍有了偏差,讓他還不至於束手無策。如今獨孤明軒雖然昏迷著,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危險。
可妙兒那兒卻是讓他著急上火而又鞭長莫及啊!都已經一天時間過去了,妙兒還在不停的哭叫著,他站在院子裏,聽著淒厲的聲音,心裏也是萬蟻鑽心一樣。
“華美,華美,你快進去瞧瞧,那些產婆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重新換,皇帝不是找了幾十個產婆在外麵候著的嗎?”實在忍不住了,月流年回身衝著剛剛從屋子裏出來的華美命令道。
“哎!”華美無奈,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這雙腿都給跑折了,可看看月流年的臉色,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恐怕這輩子自己就甭想讓他再看自己一眼。
轉身又進了屋。
“華美,華美!”妙音看到華美,心裏就有了底兒似的,“華美,哦,不,姑姑,他醒了嗎?醒了嗎?”妙音急急的抓著她的手。
“唉,妙兒啊,你這時候還顧得上他呀!你自己,你自己才是第一大事兒呢?”華美真不知道了,這個丫頭是怎麼想的,自己眼看著要生出來的孩子不擔心,更不擔心自己會什麼危險,而是擔心著那個躺在隔壁的男人。
“妙兒,已經沒有任何的危險了,隻是還沒有醒來!”華美無奈,隻好告訴她實情。
妙兒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勁兒的捏著,“華美,姑姑,你去瞧瞧,看看他這個時候醒了沒有,醒了就來告訴我,沒有醒,就有危險啊!他不能有危險啊!華美!”說著,妙音又哭了起來。
華美的眼圈一紅,這丫頭從被月流年帶回來,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哭叫著。如今生孩子,人家生孩子都疼得死去活來的,她倒好,是哭得肝腸寸斷,聞之落淚啊!
她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能夠如此的深愛著一個人,此時她看著妙音和那個為了她甘願選擇死亡的男人,知道了妙音口中的對他好是什麼意思,那是一個承諾,一個用生命踐約的承諾!
她拍了拍妙音的手背,轉身又出了房間。
這一對師徒,都是執著!
華美反反複複的、來來回回的折騰著,一直到了傍晚,月流年才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整個心才落到了地上。長出了一口氣,那個男人,也該醒了吧!
“妙兒,妙兒,他醒了,他醒了!”華美興奮的大叫著衝入被圍著的臥室中,拉住妙音的手,大聲歡呼著。
“終於醒了,終於醒了!”妙音慘白的臉上笑了出來。“華美,華美,,帶我去看他!”
“什麼?你,你,你要去看他?”華美看了看一屋子狼藉,這個,這個怎麼去啊?
妙音掙紮著要爬起來,那邊的產婆驚叫出聲,“別動,別動,怎麼可以隨便亂動呢?大出血的可不得了。”
“恭喜太子妃,是個小皇子啊!”剛包好孩子插上話的奶娘走過來。
華美一把接過產婆包好的小小的孩子,驚喜的看著這個剛剛出生地嬰孩,戰戰兢兢的抱到妙音的跟前,“妙兒,妙兒,快來瞧瞧,瞧瞧小皇子多可愛啊!不要再想著那個大男人了,這個小男人才值得你想呢?你看看這小小的鼻子,真的和你很像啊!”
妙音的眼光也完全被繈褓中的嬰兒所吸引,白白嫩嫩的粉成了一團,瞪著一雙溜圓溜圓的眼睛看著自己。
妙音突然就感到心裏湧起浪濤一樣的暖流,這個是自己和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淚珠又滾落了下來。
“太子妃,您要保重啊!流淚對您的眼睛不好!”一旁的奶娘勸解道。
“妙兒,妙兒,讓我也看看我們的孩子!”獨孤明軒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在赤顏的攙扶下進來了。虛弱的依靠在赤顏的身上,臉色有些蒼白。站在奶娘的身後巴巴的望著華美懷裏的孩子。
“你……軒……”妙音一看,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好好的躺著,剛剛醒過來就跑了過來,扯著了傷口可怎麼好,掙紮著就要起來。
“慢些,妙兒,妙兒。我是惦記著你!我做夢就夢到你在叫我,孩子也在叫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獨孤明軒走到妙音的跟前,在輕諾遞過來的軟凳子上坐下。
“妙兒,他怎麼那麼小啊?”獨孤明軒看著孩子粉嫩的臉頰,心裏隱隱的就被感動著,最柔軟的那根弦被彈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