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怎麼可能是荒謬之法!”阿澤聞言麵目扭曲猙獰,“你沒有看見嗎,我們村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容顏不老,你可以想象他們多少歲了嗎,沒有不老酒,他們早就已經爛在棺材裏!”他情緒極不穩定,在閣樓上來回走動,腳踩在木板上“咯吱咯吱”響。

極端的暴躁卻像是欲蓋彌彰,沒等他們從他的話裏回過神來,他已經伸手去拽牆壁上的一條木繩,木繩頂端鑲嵌在牆裏,似乎可以拉動。

沈甫亭當即伸手擲去燭盞,角度極為刁鑽,正砸中了阿澤的腳踝處,最是吃不消疼痛的位置。

“啊!”阿澤腳骨被猛然一擊,劇痛帶來麻意叫他身子一晃,整個人便從沒有扶手的閣樓上跌落下來,地上慢慢起了一灘血跡。

紀姝見狀大驚失色,死命壓製住才沒有叫出聲。

這一驚還未緩下,身旁突然有什麼東西襲來,一口咬住侍衛的腿,將他整個人硬生生拖去。

“肖武!”葛畫稟反應過來,侍衛半個身子已然沒了,映入眼簾的東西孩童大小,似妖非妖,似人非人,竟然輕鬆穿過籠子的縫隙,侍衛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然血濺三尺,不見人形。

紀姝嚇得尖利叫起,連連後退,死死拉住葛畫稟,如同拉著一根救命稻草。

怪物自顧自吃著豐盛的食物,那一聲聲咬嚼吞咽在寂靜的酒窖裏極為清晰,傳進耳裏隻覺毛骨悚然。

身後傳來瘮人笑聲,原本倒在血泊裏的阿澤又慢慢站起來,“既然你們不願意,那隻能去喂我的寶兒了。”

紀姝哪裏經過這樣的場麵,害怕到了極點,渾身不住戰栗。

這一處隻有葛畫稟會武功,他下意識摸向腰際,卻是手無寸鐵,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肖武的武功不低,卻連一招都沒過就被那怪物吃了,叫他如何不急?!

或許今日根本逃脫不去,他們所有人都要命喪於此!!!

阿澤的臉已經有些撞凹進去,那滿臉是血的模樣極為駭人,可看向錦瑟紀姝卻還是熱情至極,“兩位姑娘不用怕,我們這裏從來不為難女子,孩子都是從你們這些女孩生的,我絕對不會傷你們一根頭發,隻要你們心甘情願留下來,給我們生兒育女,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沈甫亭站在原地默不作聲,靜靜看著那隻怪物,似完全沒有放在眼裏,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錦瑟姑娘難道想要留下來,替這些人生兒育女做泡酒之物嗎?”

區區激將法又怎麼可能讓她上當?

她好整以遐看向沈甫亭,明明輕而易舉就可以脫身出去,卻偏偏不動手,“懸壺濟世是大夫做的事,我一個小女子哪裏做得到,不知沈大夫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人,免得叫無辜之人命喪黃泉~”

沈甫亭麵上神情越發淡漠,聞言波瀾不驚,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不過幾句話,那怪物便已經吃光了殘骸,地上流著一灘血跡,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酒窖裏,引人作嘔。

紀姝再是穩得住,也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姑娘,如何見得了這般血腥場麵,一時忍不住哭泣出聲,絕望至極。

哭泣間那怪物突然往他們這處撲來,頭一個便是葛畫稟,晃神間血盆大口已然咬上他的胳膊。

葛畫稟動作敏捷卻是抵不過它的速度,胳膊一疼,連忙用力甩動,卻根本甩不脫。

沈甫亭當即伸手掐向那隻怪物的脊梁骨,那怪物當即鬆嘴反擊,他身姿敏捷,快速避開,一腳踹去,將它生生踹到了鐵欄上,正巧砸在了錦瑟的麵前。

那怪物口中的血水濺到了錦瑟的衣裳上,甚至連白淨的臉上都沾染了幾許。

錦瑟感覺到血濺來,麵皮頓時陰下,眼中含煞看向他,“你故意的?”

“姑娘多慮,隻是巧合罷了。”沈甫亭伸手將葛畫稟和紀姝護到了身後,而她,摒除在外。

葛畫稟見他們針鋒相對,一時又急又慌,“你們這是怎麼了?!”

錦瑟擦去自己麵上的血跡,看著掌心的血越發厭惡,她抬眼看向沈甫亭,猛然伸手為爪向他脖頸襲去,“那我也來給沈大夫一個巧合!”

沈甫亭不避不讓,眼睜睜看著她往這處襲來,那怪物以為她要奪食,一時怒然攻來,尖利的獠牙堪堪靠近她的胳膊。

外頭的阿澤見狀當即陰狠命令,“寶兒,不準吃女人!”

話音剛落,那怪物已經被數根銀針刺穿了去,銀針上的針線從錦瑟的袖中而出,針線上滾著點點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如紅梅點點綻放,醒目而鮮紅。

眼前的女子眉目含煞,白淨的麵皮沾染些許血跡,如同陰間鬼魅妖物,出手無形,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那行動迅猛的怪物已經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