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是日思夜想。

剛才那夥人要一百個銀圓,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百個銀圓,暖香閣最貴的姑娘,都可以睡幾次了。

誰知,人家根本就不領情,直接拿刀就要抹脖子。

接著,趙衡看見馬車上又下來一位貌美少女,隻覺得眼前一亮,隻覺得這少女的美貌,竟然將他見過的津海城的那些大家閨秀,名嬡美姝都比了下去。

卻見那少女跟在了陳牧的身後,一副異常親密的樣子。趙衡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裏被什麼給堵住了。

…………

“你又是什麼人?”

那夥人見到又有人出頭,有些驚疑不定。

剛才包氏突然自殺,把他們都嚇了一跳,最後那話中的怨毒之意,更是讓他聽得手足冰涼。

厲鬼索命一說,在民間時有流傳。沒有人不怕的。

這時,他們心中多少有些悔意。

陳牧沒有理他,而是轉頭看向街邊一位巡捕,說道,“都要鬧出人命了,你竟然在一邊看熱鬧。說,你收了他們多少錢?”

那名巡捕已經到了有了一會了,卻沒有出麵的意思。此時聽到陳牧的話,見周邊看熱鬧的群眾紛紛看過來,登時又驚又怒,“你莫要血口噴人。”

陳牧冷冷地說道,“你身負維持治安之責,見到一個孤寡女子遭到四五個大男人的逼迫,卻不出麵製止。說你沒收他們的錢,誰相信?”

周邊的人紛紛鼓躁起來,人心都是同情弱小的,看見不平之事,心中也會氣憤。隻是,沒人出頭之前,也隻敢憋在心裏。現在有人出頭了,膽子也壯了起來,開始發聲。

那名巡捕臉色漲紅,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這裏血口噴人,汙蔑巡捕,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

陳牧笑了,“麵對歹徒唯唯諾諾,麵對我這個主持正義的倒是重拳出擊。真是好威風啊。”

此話一出,整條巷子都發出一陣哄笑聲。

“你——”

那巡捕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真的抓人。這少年衣著光鮮,身邊還跟著這樣一位美貌的婢女。說不定是權貴子弟,他哪裏敢抓。自覺沒臉在這裏待著,狼狽地離開。

陳牧沒想到他竟然跑了,看來,這夥人確實是有點背景。

他要收拾這夥人自然簡單,可是光是打一頓,並不解氣。又不能殺了,為了這點事,擔上殺人的罪名,犯不著。

他見四周的群眾已經調動起來,心中一動,大聲道,“各位,我是外地人,剛到津海不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駭人聽聞之事。一群大男人,公然逼死了一個老太太,還要接著逼迫一位孤苦伶仃的寡婦,讓她走投無路,隻能當眾自殺。”

“公理何在,王法何在,道義何在?”

“當今世道敗壞,就是敗在這些人手裏。他們為何敢如此囂張?正是因為所有人都袖手旁觀,才助長了他們的氣焰。你們試想一下,有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在,有朝一日,你若是有事要外出,剩下家中的妻兒與父母,能放心得下嗎?今日發生在包氏身上的事情,日後難道不會發生在你們的親人身上?”

隨著他的話,人群變得更加鼓躁起來。

最後,陳牧大喝道,“各位,津海絕不容許這樣的人渣存在。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除掉他們。”

“打死這些人渣。”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頓時,人群失控了,紛紛大喊著,向那夥人衝過去,在他們驚恐至極的眼神中,瞬間將他們淹沒。

陳牧反而退到牆邊,將青竹護在身後。

“少爺,您真厲害!”

青竹看著眼前的場麵,激動地抓著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