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真厲害。”
陳牧聽到身後青竹的稱讚,卻沒什麼反應,而是一直盯著那個最先動手的男人。
本來他是打算煽動一波,再率先動手,看能不能引起大家同仇敵愾之心,一齊動手。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搶先動手了。
看那哥們一臉忿恨,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一句話,從嘴型上來看,像是“讓你偷我的雞”。看起來,是平常跟這夥人就有私怨。
最先響應那幾個人的表情也差不多,有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意思。
然後,其他人就蜂擁而上,痛打落水狗了。
陳牧心想,“看樣子,這夥人平常在街上橫行霸道,沒少得罪人。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樣更好,他沒有動過手,事情也賴不到他的身上。
他還看見,對麵那家賣煎餅的老板擠上前,往裏吐了兩口唾沫。
在場唯一沒動手的,就隻有他和青竹,還有趙衡一夥。
趙衡看著眼前的場麵,神情有些驚懼,這暴動的人群,讓他心裏極度不安,“走,我們走……”帶著幾個家丁,倉皇逃離。
“打死人啦。”
幾分鍾後,突然一聲尖叫,人群頓時轟然散去,轉眼間,走得幹幹淨淨,隻在原地留下五具不成人樣的屍體。
“剛才挺威風的嘛。”
突然,身後傳來柏蘭的聲音。
陳牧轉頭一看,見她就站在後麵不遠,奇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用一個銀圓將包姐姐的菜刀打飛的時候。”柏蘭說道,“你剛才說話那派頭,倒有點像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言官。”
“唉,我幾天沒過來,沒想到包姐姐就碰到了這種事。這些人,真是該死。”說到最後,她有些恨恨地說道。
陳牧說,“他們已經死了。”
這時,一隊十來名巡捕跑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剛才狼狽而逃的那位,人還沒到,他就激動地大聲喊道,“真的殺人了,關家兄弟五個人全都死了。快,把這個人抓起來。”
一邊說,一邊指著陳牧。
啪!
一名身穿便服的男人猛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直接將他給打懵了。
他捂著臉頰,結結巴巴地說道,“吳,吳探長……”
吳探長神色陰沉,憤怒地說道,“瞎了你的狗眼,神醫監的蘭神醫都不認得了?”
那名巡捕這才發現陳牧身旁的柏蘭,臉上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他是負責這一帶的巡捕,怎麼可能不認得這位蘭神醫。
柏蘭麵對外人的時候,板起了臉,問,“那幾個是什麼人?”
躲在陳牧身後的青竹,這才感覺那個熟悉的蘭神醫又回來了。
吳探長恭謹地答道,“這五人姓關,是親兄弟,家住在柳莊坊,是這一帶有名的潑皮,仗著人多,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柏蘭冷冷地說道,“他們逼死了包姐姐的婆婆,今天又逼得包姐姐差點自殺,你可知道?”
“竟有這種事!”
吳探長驚怒道,“在南大街的地界上,竟然有人膽敢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蔡巡捕,此事為何不向我稟報。”
蔡巡捕已經嚇蒙了,“我……我……”
柏蘭不耐地說道,“這五人惹起了眾怒,被當眾打死,也就算了。你查一下,他們還有沒有同黨。”
吳探長有些遲疑地說道,“蘭神醫,此事恐怕……”
“有麻煩?”
“這關家兄弟,有一位堂叔也是巡捕房的探長。所以,我們平時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柏蘭盯著他,說道,“你查一下,看那位探長,是不是幕後主使。”
“我知道了。”
陳牧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分明看到吳探長眼中的興奮之色。顯然,他跟那位關探長有過節。這是在借刀殺人。
柏蘭又道,“還有這人,肯定跟關家兄弟有勾結。”
蔡巡捕嚇得腿一軟,哭喊一聲,“蘭神醫……”
吳探長一揮手,“帶走。”
就有兩名手下,將蔡巡捕架走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吳探長讓人將關家五兄弟的屍體也抬走了,不一會,一眾巡捕就走得幹幹淨淨。
陳牧說道,“你這才叫威風呢。”
換作是他,想要扳倒一位探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再怎麼樣,探長也是體製內的人,雖然不入流,但是權責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