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下司寒和李暖央兩個人了。
李暖央有些小緊張,“你……要說什麼?”
司寒坐在那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給她紮針的時候,是在空調房裏吧?”
李暖央點點頭。
司寒繼續問:“進針的時候,針是涼的吧?”
李暖央又點點頭,非常好奇司寒怎麼知道。
司寒解釋道:“她很年輕,但是身子有些單薄,氣色稍微有點兒虛,但是問題不大。”
李暖央有點兒不明白,“她為什麼早晨會有點兒腰酸?”
司寒答道:“因為睡覺時開著空調,她又喜歡趴著睡,半夜沒有毯子蓋著腰背,涼氣侵入肌膚造成。”
李暖央非常震驚,她昨天跟雙馬尾睡一個房間,現在回憶一下,雙馬尾確實是趴著睡的,而且也沒有蓋毯子。
毛骨悚然啊!
“我都懷疑,你昨晚是不是潛伏在我倆房間裏。”李暖央汗毛都乍起來了。
司寒笑了笑,“做醫生,尤其是中醫,最講究的就是望診,所以要非常心細,從非常微小的細節,反推出複雜的動態情境,才能像偵探一樣找出病因。”
李暖央點點頭,心服口服。
司寒啜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本來受點兒涼氣,並不嚴重,隻存在於淺層肌膚,隻要起床之後喝碗熱粥,稍微運動運動,腰酸症狀就能自然消解。”
李暖央聽到這裏,終於意識自己犯了什麼錯,“然而,我這個不知深淺的門外漢,又用涼涼的銀針,在她腰上紮進去,涼上加涼,所以不止腰酸加重,甚至還有點兒疼了。”
司寒點點頭,“何止是涼上加涼,本來寒氣隻在淺層肌膚,你又用涼嗖嗖的銀針,引導寒氣深入經絡了,正所謂同氣求爭,引邪深入了。”
呼!
李暖央有些後怕,幸好司寒出手幫忙,否則真要落下病根,那就麻煩了。
司寒繼續解釋道:“剛才所謂的祝由術,其實就是用熱酒幫她驅寒,畫符之類的都是為了給她心理暗示,以便增強驅寒效果。”
李暖央聽罷,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不到所謂的寒氣,原來根本不存在。”
司寒又糾正道:“錯,你看不到,說明你的功力還不夠,精神還不夠集中,心境還不夠純淨。”
李暖央聽了,無言以對。
司寒頓了一下,然後對她說:“中醫,不是努力就能學好,還需要一定的天賦和悟性,你不要在這方麵浪費精力,專心修習你自己擅長的就行了。”
李暖央有些失落,但是見到司寒之後,尤其是剛才目睹司寒的神奇操作之後,已經明白自己不是學習中醫的料了。
“我明白了。”李暖央有些不甘心地點點頭。
司寒看到她的失落樣子,有些不忍心,“如果你想掙錢,想把美容院的生意做起來,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進醫院工作,學以致用,充分發揮你的才華。”
李暖央點點頭,“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司寒說到這裏,其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無論你做哪種選擇,我都可以幫你。”
李暖央望著司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