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帝與皇後相敬如賓,卻也隻是相敬如賓,從始至終,玄德帝最寵的都是當年的青梅竹馬,田貴妃。
愛屋及烏,玄德帝雖立皇後之子為太子,但對田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寵愛隻增不減。
如果不是玄德帝要將兵權給臨宣侯,太子定懷疑玄德帝早晚廢了他,而立二皇子。
太子緩緩閉上眼,袖管下的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捏,最後終於緩緩放開,“罷了,無論如何是本宮的父皇,本宮不應議論。”
金公公歎了口氣道,“是,殿下。”
……
與楚王說完話後,陸雲瑤就回了藏嬌院,洗了個淋浴澡,換了身舒服的衣服,躺在床上開始左思右想起來。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楚王騙她?不會,她也沒拿捏楚王的把柄、她本身沒什麼強烈的利用價值、楚王也沒有求於她,楚王實在沒有必要騙她。
但依舊覺得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楚王說的一切明明很有道理,但潛意識告訴她,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一般。
因為有心事,陸雲瑤直接坐了起來,“有人在嗎?”
正與尚春交代,準備離開的暖秋推門而入,“小姐,奴婢在。”
“你去休息,讓尚春來給我梳個頭發。”說著,起身自己穿衣服起來。
暖秋不解,“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要去什麼地方?奴婢為您梳頭發,奴婢陪您去。”
“不用,你昨天幾乎沒什麼睡,睡吧。”
“奴婢昨天睡得很好,小姐去了夫人那裏,奴婢便一直睡。”
陸雲瑤見暖秋一直堅持,聯想到其執拗的性格,也就不拒絕了,“給我梳頭發,我要去王爺那問問,整件事還有漏洞。”
“什麼漏洞?”
“他打砸了我們家後,為什麼把我擄來。”
“不是為了……壞小姐清譽嗎?”暖秋麵色尷尬。
陸雲瑤冷笑兩聲,“你還真信,堂堂親王犯得著把個小姑娘擄來壞清譽進行報仇?那楚王可就夠出息了,按照正常思路,如果楚王真要霍霍我,找幾個男的……不說你也懂。”
暖秋驚得目瞪口呆。
陸雲瑤已簡單地穿好衣服,“是不是認為我說得太直白?什麼皇宮什麼大宅院,這種醃臢手段還少嗎?要麼喂藥流孩子,要麼找個人演戲來捉奸,別以為女人會的招男人不會,後院的女人到底還是小打小鬧,男人出手才是大手筆。”
暖秋聽得不寒而栗,俏麗的麵頰微白,“也就是說,王爺將小姐擄來,其實並不是為了侮辱?”
陸雲瑤坐在梳妝鏡前,“是啊,你看他什麼時候侮辱我了?如果這種動不動就送銀子、送大權也叫侮辱,我還真希望他天天侮辱我。”
“……”
暖秋開始為陸雲瑤梳頭發起來。
少頃,暖秋輕聲勸道,“小姐和王爺一夜未睡,現在雖天亮了,但還是應該先休息吧?”
“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和我鬥智鬥勇?”陸雲瑤失笑,“哎暖秋你可不了解楚王,那家夥看起來體弱多病,好像一口氣沒喘好就能去了鬼門關,但隻要他還吊著那麼一口氣,就難對付得很,認識這麼長時間,我發現他每一句話或每一件事都在算計之中,心眼多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