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藤荊銅錢為媒,寒霜重無處可棲(3 / 3)

他名叫嚴棲霜,是嚴氏一個旁係子孫,嚴氏滿門抄斬時,他的父母親人皆被抓去押到行刑台斬首,而他則被押送到了聶家地牢。孫耀武是他的侍衛,亦是他的師父。

那日驛站一別,他們一行人遭到了鬼麵殺手的圍殺,那些侍衛為了掩護他盡數殞命。他隨著受贍孫耀武一路輾轉逃上了船,沒想到仍然未能擺脫那些殺手。

聶采彩微怔,未曾想過聶家竟在少年滿門被滅這件事成為了這麼一個幫凶,不可置信道:“你胡,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才被關在聶家地牢。”

“他才十二歲,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靈蘿瞥了聶采彩一眼道,“隨我行走這一路,聶大姐仍不能認清事實嗎?這一路聽到的聶家的罵名難道還不夠嗎?”

聶采彩火大,道:“那都是有人故意往我們聶家潑髒水。我們聶家每年光拿來賑濟難民的銀子就有幾十萬兩。”

靈蘿笑笑,道:“你親眼看見他將銀子送到難民手裏了?所謂的賑濟難民不過是銀子左手倒右手。”

“無知村姑,你知道什麼。”聶采彩冷哼道,轉身摔門而出。

籬笆門發出“砰”的一聲,顫顫巍巍晃悠了兩下。

劉婆婆端著一盆涼拌野菜從廚房出來,看著聶采彩的背影奇怪道:“咦?飯都做好了,這女娃娃幹什麼去?”

靈蘿接過婆婆手中的菜,道:“太冷了,她想出去跑跑。別理她,咱們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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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聶采彩也沒有回來。劉婆婆見身著黃衣的少女一臉凝重坐在院中,怕她擔心跑出去的那個姑娘,走上前道:“放心,我們這裏民風淳樸,不會有壞饒。隻是莫往那山林裏去,晚上的時候會有狼。姑娘若是實在擔心,我去山上村子裏找幾個男人,一塊兒去林子裏找人。”

靈蘿搖了搖頭,她擔心的不隻是聶采彩。方才,她聽到一聲隻發出一半的鷓鴣鳴叫,這才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安靜的異常。縱使劉婆婆家離村子有段距離,可也不至於雀鳥不鳴。聽覺敏銳的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扭頭對劉婆婆道:“婆婆,你先帶著囡囡去山上村子裏找找,我去山林裏看看。”

劉婆婆不知為何找人還要帶著孫女,不過這姑娘一臉認真,言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當即就與孫女趕往村子。

見劉婆婆離開,靈蘿趕往房間裏,叫醒剛剛睡著的嚴棲霜,讓他帶著仍在昏迷的孫耀武躲到菜窖下麵去,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露頭。

那不愛話的少年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未發出半點質疑,連忙躲進了菜窖。

忙完這些,她獨自坐在院中,擦拭手中長劍。

昨夜剛下完雨,土地還是濕潤的。一隻皂靴踩在地上,印下一串腳印。緊接著,茅屋的屋頂上,又出現了一串泥印。

無數腳印,從四麵八方向著院中包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