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果真算一件至寶,整座荒山俱被那股濃烈至極的幽怨之氣所掩蓋,就連那九天之上的月光也照耀不到,偏偏正中那顆冰洲之石還散發著盈盈藍茫,映射到胸前幾寸的地方,那光芒散及處傳來陣陣溫暖之感,竟替我守住了那一半血肉的感覺,與背後的陰涼死死抗爭之下,才保證我挺拔身形穩穩的將曲子彈奏下去。
發現了冰洲琴藍光的奧秘之後,我一邊慢慢掌握操持藍光的方法,一邊借助曲譜之力與身後冰冷相抗衡,企圖奪回身子的主動權。
然而好景不長,身後冰冷似乎受到藍光刺激變得猛烈起來,迅速從背後湧現一股極為強橫的力道,將藍光一點一點逼離我體外。
那冰洲石仿佛有靈性一般,知道以我之力難與身後邪祟抗衡,便且禦且退,在不傷及自身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護我周全。
奈何此消彼長,身後壓力越來越大,很快就將冰洲的藍色光芒壓製回琴身之上,至此,我身體再次如墜冰窟,原本扶在琴上自如彈奏的雙手也凝滯起來,沒有了靈動琴曲催動的藍光更加無力,隻能聚集在冰洲之上閃爍著微弱的光。
陰鬱到猶如實質的怨氣盤亙在心頭,看這架勢,一時半刻間就要泯滅我的意識,之前努力種種盡都要付諸東流。
最後希望也隻能寄托於冰洲微弱的藍光之上,此時眼、耳、口、鼻、心、意六感均被濃鬱怨氣所包裹,唯一能與藍光相接觸的便隻有勉強彈弄得雙手了。
此時冰洲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頑強的意誌,藍光先是一陣內斂,隨後突然發力,一道強過先前數十倍的光芒自冰洲之上射出到我雙眼之上。
感受著藍光散發出的一點溫暖感覺,冰冷中即將沉睡過去的靈魂終於找到雙眼的位置,在藍光的加持下奪回了視覺的控製。
憑借怨氣之外一點藍光,緩慢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層雲翳般黑色物質,這大概就是那凝結成了實質的怨氣罷!
六感相通,視覺恢複之下,心裏安定不少,便通過心中琴譜與琴弦之音努力尋回聽覺,想來眼耳配合最為密切,以琴技奪回一感應該不是難事。
危急時刻,冰洲有靈,自然知道如何協助主人,我努力回想彈奏時的聲音和耳朵聽到的感覺,全身唯一受自己操控的指尖猛地用力,冰洲發出爭鳴之聲,登時震散了耳邊聚集著的黑色怨氣。。
眼耳為在外感官之最,奪回了視覺和聽覺的掌控權後,意識便開始複蘇,誰知在奪回身體大半掌控權後,耳邊竟然傳來了,領人毛骨悚然的細碎笑聲。
這笑聲之恐怖直擊心靈,更能擾亂指尖的彈奏。便開始懷疑,這陰森笑聲,便是在六感消失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