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神台上屹立著紫鼎,紫鼎周圍圍著一排獸籠,獸籠裏麵關著的全是天弓族人。
傾戎將阿月緊緊抱住,低頭在她耳旁溫柔道:“你在這裏替我把風就好,我去替你救下族人!”
阿月原本已是要從他懷中掙脫,沒想到傾戎的話,頓時令她憋紅了雙眼。她忽然伸開蔥白的玉指,握住了傾戎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
傾戎眼見著阿月,淚珠跟珠簾似的,一串一串落下,他便比她更痛心。
“族人我替你守護,而我需要你守護,保護好自己,見機行事!”
傾戎一邊為阿月擦淚,一邊溫柔說著。阿月哽咽了幾聲,就是沒發出聲音。看她憋著哭,做出令人放心的樣子,傾戎忽然再她頭上蓋上一記,喃喃道:“此為承諾,若我帶著你的族人歸來,阿月就做我的世子妃吧!”
傾戎說完未等阿月回應,他便朝著神台去了。阿月隻感覺臉像是著火一般炙熱,她轉而看向傾戎背影,她淺淺道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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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戎剛落腳,鬼王就扯著喉嚨道:“傾戎世子將孤的神台搗碎,如今是來收場的?!”
傾戎並未搭理鬼王,而是朝著獸籠看了看,清點了一下人數。他發現除了耶律迦不在,其餘的天弓族人都在場,這點他十分疑惑!?
鬼王不敢靠近傾戎,但他有的是辦法收拾傾戎。
傾戎挑眉,看不出幾分認真,倒是有些調侃之意道:“王如何能放過這些天弓族人?!”
鬼王揚了揚眉,嗤笑道:“那得看世子的誠意!孤知道世子神通廣大,所以孤害怕!”說到害怕的時候,鬼王還捂住了胸口,好似真的害怕,其實他就是反著嘲諷。
因為不敢明麵著打,所以選擇用族人方式逼迫,傾戎見到了鬼王的手段,倒是覺得他真配得上陰翳詭詐。
傾戎的眸子跟琉璃一般流轉,看上去十分幹淨純粹,皮膚也是白得透徹,行為舉止仿若書生,鬼王覺得若非他們是對立關係,他應該會將他留在王宮,哪怕隻是打發時間看看,也是比某些女子看著強。
傾戎抬眼,露出明眸,恭敬道:“願悉聽尊便!”
“你若是砍下你的一隻胳膊,孤就放走一個族人,你若砍下兩隻胳膊,孤就放走第二個,若是再砍下你的雙腳,孤就放走兩個,你若是將一雙眼睛奉上,孤就放走他們全部!”
鬼王將分屍說得如此精通,可傾戎聽著,完全不當回事,他就是戰死,也不會選擇這麼窩囊。
“王有庖子之誌,不如就當王宮是膳房即可,何必跟人過不去!本世子一心想稱帝,與王真是天壤之別!”
剛才聽鬼王的話,燭虹氣得差點暈厥,而今聽到傾戎諷刺鬼王,她忽然覺得這傾戎,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的涵養,行為舉止的儒雅。
這哪裏是那個呆頭呆腦的聖赫世子,明明就是有大君賢能的後儲。
庖子之誌,這話把鬼王奚落得無地自容。鬼王本以為用族人相逼,會引起傾戎的惻隱之心,說不定傾戎就真的聽他的了。
結果傾戎不但將鬼王喜好分屍,說成了隻配當廚子,就連鬼方國的王宮,都被傾戎比作了廚房。
在場若非礙於害怕鬼王,興許都跟著笑了。
這打也是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鬼王也就不耗著了。他朝著站在身前的五人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傾戎眼看著,身形各異的五人,朝著他走來,想來應該就是鬼王的得力下屬。之前聽傲勳說起過,鬼王手下兵力不多,能人異士卻不少,如鬼王有貼身五鬼,那五鬼能以一敵百,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之前地宮就是由五鬼,輪班值守。所以傲勳清楚記得那五人,因逃亡多次也與其中一二交過手,五鬼看似人族行徑卻更像是異族。五鬼的名字,分別由鬼王所賜,分別為:霧、晝、夜、殤、絕。這些名字像是他們的代號,而且每個鬼與名字,都有多少關聯,反正不可輕敵。
這是傲勳來時,對傾戎說的五鬼,眼下傾戎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好對付。他們身上,有著很大的氣流搏動,與練功之人的行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