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諸天已經開始亂象,天上地下都在波動,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重新捏造世間萬物。
巨大的聲響橫掃天際,仿佛片刻就要震碎天地,滔天的黑霧從天際滾滾而下,將整個大地都灌溉。
灼日冷厲的目光一閃,將滅世行於天地,神劍凝聚成一縷劍氣猛地外放,這才將黑霧驅散,使得天地再現光明。
昭祭司眼中凶光一閃,他竟然不知,陽神居然也有禦影那般本事,他心中暗暗不爽,心想著陽神終究是他成神阻礙,所以他生了一計。
為儀整三界六道,陽神同眾仙聯合,眼看著就要定鼎天象,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昭祭司也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道骨輿,那骨輿形如玉壁,當拋入上空時,竟然能與天同大,仿佛能將整片天替代。
眼看著骨輿將天整片覆蓋,就連地上也都幻化出了天的影子,一念間便是天地同化,逆斬於日月乾坤,宛若分天降地,光影交織縱橫,萬物涅槃重生。
骨輿創世,重塑大荒並延續“十方諸天!”
——
重塑大荒一百年後。
十方諸天由五位天帝掌管,即東方青帝(青蒼)、南方赤帝(赤爻)、西方白帝(白暝)、北方玄帝(玄郢)、中方黃帝(帝嚳)。
五方天帝各司其職禦行天地,雖位次不分高下,但長此以往,便有了隔閡,為化解這種隔閡,昭祭司定下了百年之約的“神奪之戰”,稱其拔得頭籌者,便是眾神之主!
而眼下,正是梵天城履行“神奪之戰”的第一年。
所以但凡有神籍的神仙,都會來此觀摩一二,不說能否真的上場比武,就是一睹五位天帝威嚴,也是值得走上一趟。
不足一月期限時,天戰神殿一直不斷湧現十方諸天的各方強者,他們在神殿外的梵天城遊覽。
玄帝掐算著日子來梵天城,沒想到還是早到了一日。來接應的仙官,早早就認出了玄帝,他便遊著身,朝著玄帝而去:“玄帝君請!”那仙官說著,便指著前方的路。
玄帝卻並未多細看他一眼,而是悠著道:“聽聞這梵天城,稀奇古怪的玩意多,本君倒是想看看。”他說著,便低頭看了一眼軟糯的白月,那仙官這才注意到,玄帝牽著一個女娃,那女娃看上去與玄帝有幾分神似,這麼小便生得眉眼動人。
早聞這玄帝君弱冠之年,娶了神靈族之女女茵,至此再未他娶,這在五帝之中倒是一段佳話,畢竟哪位天帝不是三妻四妾甚至有後宮佳麗不計其數。
那仙官鞠身,淺淺笑道:“玄帝君雅興,那不如沿著這條通天長街走走,兩道的鋪子倒是有不少新鮮玩意。”
聞言,玄帝便由著性子,打算帶白月去長長梵天城的見識,對於五帝之約拋之腦後。
“回去同昭祭司說,本君心係著愛女,他便明了!”說即,玄帝便抱起白月,悠悠離開。
那仙官看著好生羨慕,隨即搖了搖頭離開了。
——
亦宬把玩著手中的靈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悠哉漫步,每當看著什麼稀奇玩意,他便用白嫩的手指將靈珠“按在”眼前,借著靈珠閃爍的琉璃光,看著周圍的人抽離影像,他便覺得十分愜意。
直到迎麵而來,一個俊俏的男子,興許是太在意懷中的女娃,並沒注意到腳下少年,而此時的少年捂著靈珠看向別處,也沒注意到這場意外。
“啊——我的靈珠!”玄帝隻聽見一聲十分幼嫩沙啞的呼喊,他便伸手先是護著懷裏的白月,這才低頭看去,卻不見之前那個撞著自己的孩童身影。
白月眼巴巴朝著玄帝,噘個肉嘟嘟小嘴,好像在求著玄帝什麼。玄帝自是知曉自己女兒的用意,即使白月不求他,他也會幫那少年。
亦宬輾轉人海,也未見著靈珠,有些喪氣的他,把頭埋得很深,巴不得低頭就能把靈珠,從人海中撈回來。
他忽然想起,自身與靈珠有感應,他徒手一伸開,便蒙上了一層水色的霧氣,那看似微妙的神力彙聚,如今穿透在了梵天城。
不多時,亦宬的背後,被什麼小東西饒了一下,那鬆茸的力度,讓亦宬為之一震,好似觸碰到了他柔弱之處。他轉身時,隻見一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娃。她小手肉嘟嘟的,像極了一團雪球,特別是她捂著那顆“浩大”的靈珠,眼眸裏的星辰之光,水靈靈的顯得特可愛。
白月繃著手腕,手寸之間還有些無力支撐。“這個!這個給你!”她聲音甜如蜜餞,一笑眼眸彎鉤如月牙,就連嘴角也有月牙鉤很美!亦宬雖然覺得自己年紀很小,但是對於眼前這個女娃,他不由得內心也歡喜。
亦宬接過了靈珠,他也笑得賊好看。連聲道:“多謝!多謝!”
聽到亦宬的道謝後,白月朝著身後的赤爻看去,兩父女像是用眼神交流,一切完璧歸趙。
白月朝著亦宬作揖後,甩著肉嘟嘟的粉臉蛋,朝著赤爻笑盈盈跑去。
留下亦宬,愣在原地。等男子抱著女娃,漸行遠去。他才認出男子,就是剛才與他相撞之人!亦宬搖了搖頭,暗自笑道:“果然是緣分!”
來之時,他還不明白,祭司讓他帶著靈珠,說他會在此地遇見永生永世的結緣,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結緣,但好像真的蠻有趣的!
躲在父帝懷裏的白月,用小團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泛紅的手腕。她一臉天真道:“父帝,那個、他的眼眸與我為何不同?”
赤爻明白女兒所指,剛才那個男童,眼眸泛著紫色淩光。據他了解,那似乎是失傳已久的秘術,聽聞是上古神宗一脈,特有的一種特質。等他回到赤天鏡,得好好查查這個事情。
“父帝!父帝!”
等赤爻回神,才發現白月已經連續叫他幾聲了。白月撅著小嘴,捏了捏自己的肉,表示很不滿:“給變糖葫蘆!”
赤爻把白月舉過頭頂,然後又單手抱起她,反複多次後,把白月逗得笑咯咯的。等再次抱起白月的時候,他右手上突然握滿了幾串糖葫蘆,白月順手拿起一個,就更加樂嗬了:“多謝父帝!”她說即,赤爻便寵溺笑了笑。
別的天帝到弱冠之年,除了原配天後,都已經有了許多嬪妃伴在身側。而赤爻從娶了天後女茵,再也沒有他娶,所以白月十分得赤爻寵愛。
——
翌日。
十方天神諸仙,都彙聚在天戰神殿。眾仙除了目睹五方天帝的威嚴,便是想見識一下高手之間的較量,倒是是何方聖儀。
開戰前,昭祭司見入榜著隻有五方天帝,便會心一笑:“比賽將以抽簽的方式,選擇對手。由於是五位天帝,按照分位比拚,有一位天帝將會落單。所以此次的抽簽中,有一位天帝是免去第一場比拚,然後再與兩兩對決中勝出一方,分別比拚。”
比賽的規則出來後,昭祭司便端著手中托盤,朝著五位天帝走去,首先挑選錦囊的是北方玄帝,其次是西方白帝,然後是中央黃帝,後者是東方青帝,前麵的四位天帝,都是靠自己選出錦囊,最後這個南方赤帝,沒得選了,隻能拿著最後一個。
所以他的表現,極為懈怠。至少在場的諸仙如此以為的,而隻有站在玄帝身後的玄郢亦宬不是那樣認為的,在他看來,就拿第一次的相見來說,他就覺得赤帝這個人,是一個極其疼愛女兒的一位好父親,所以才會在這樣盛大的場合裏,讓自己的女兒去拿下錦囊,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或許是一種挑釁,但亦宬認為,那是在擲地有聲告訴,在場的諸仙他心中的第一位,是他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