凩柰帶著青娍原路折返,在他的護送下,很快就到了神穀驛站。
此時鬼方的防禦塔都被點燃了信號,他堅持了一個晚上的隱身術,如今顯得體力不支。
正當他蓄勢,打算抱著青娍硬闖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有一頂淩駕於空的轎子,正朝著他們緩緩而來。
凩柰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抱著青娍再次隱身在周圍。
轎身很大,像是一座亭台,紗作幃幕,前掛門簾,周圍有白緞作幃,並繡有日月圖騰,作為標誌,輔以垂纓,儒雅美觀。
凩柰見日月圖騰,便知是樓蘭接應。隻是用這麼大一頂花轎,豈不是過分招搖。
那一頂花轎,朝著凩柰行來,到了跟前,她們便合著道:“日冕侍衛恭迎主君!”說說間,日冕侍衛便撩開了門簾,凩柰朝著裏麵一看,裏麵橫著有一副金棺材。
凩柰十分疑惑,他緊緊抱著青娍,現身道:“這是何意?”
這樓蘭何時與鬼方國一樣行事詭異,好端端的怎麼用副棺材來接應人,何況她們又何從得知,這樓蘭公主病危。
那領頭的侍衛見狀,麵如死灰,眼珠轉動了幾下,定格在了凩柰身上,嘴巴一張一合道:“一百年前,主君早已算到她的轉世有此劫,日冕侍衛隻聽主君安排,在她死後,將她送入皇陵,等待下一個轉世!”
凩柰本來隻是不理解,她們抬著棺材來接應青娍回宮,可一聽那日冕侍衛的話後,他更有些疑惑???
什麼跟什麼,一百年前,樓蘭主君?現在的世伯不是樓蘭主君嗎?世伯的女兒為何,被稱為主君?一時間,一堆問題困擾著凩柰,他越發覺得人界的事,比魔界還要千奇百怪!
“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公子,將主君放入金翎棺中!”凩柰光聽她們的一麵之詞,很難信服,但有她們一路護送,對於青娍而言,是一件好事!
“好!但我必須同你們一道,保證她的安全!”凩柰說著,一個回身便到了花轎中,花轎裏麵很大,除了一副金冠,再無別的擺設。他一把推開了棺蓋,見裏麵裝飾得十分別致,有軟墊有枕頭,還有一股醉人的香氣,他親手將青娍放入棺中,使她平躺。
凩柰淡淡說了句:“走吧!”
——
寅時。
半空中出現了一隊鬼兵,他們眼睛烏黑,就連嘴巴也十分暗黑,他們抬著一架黑色的棺材,看上去十分陰森。
按照他們來的方向,正好與日冕侍衛抬的花轎,正麵相衝。
黑瞑與白瞑交十指交叉,兩腿岔開坐在一副棺材上,見來人,黑瞑起先從棺材上站起,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單臂抬高,一臉嚴肅道:“三界六道輪回,都要入黃泉!那女子氣數已盡,還請將她交於冥界,聽候判官發落!”
凩柰一聽,壓不住心中怒火:“找死!”之前在幻宮,他為了能夠全身而退,一忍再忍,眼見著青娍被折磨得體無完膚,本就心中虧欠。而今既然出了鬼方境地,豈有再忍這些放肆之理。
黑瞑一聽,禮貌回了句:“那就得罪了,請!”
凩柰頭也不抬,隻是瞥了一眼金棺,反手就使出了紫嵇鞭,他用力甩出一鞭子,那些鬼兵都消失了一半。
白瞑算是有些見識,他一眼就看出了是魔族的人。傳聞隻有魔族的血池能造出紫嵇鞭這種神器,那是用成千上萬魔族的血凝聚而成,對邪祟有一定的威懾力。
白瞑細細琢磨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人,這般年紀能夠擁有紫嵇鞭,在魔族的地位,應不低於魔尊左右護法,莫非是魔尊之子?
黑瞑並未與凩柰正麵抗擊,他從胸襟拿出一張符咒,他雙手合十,將符咒貼於股掌之間,之後便念著咒文:“亡人魂,生死契;引黃泉,祭三途;眾生芸,往生符;十諸方,亦所見。”
那咒文像是一串串帶著藍銀鬼火的字符,從黑暝手中飄散開來,從而不斷延續到花轎周圍,那些咒文尋著金棺,在金棺四周徘徊。
半歇,青娍的魂魄依舊沒有被召喚出。黑瞑不由得質疑道:“生死簿上,明明出現了她的名字,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