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終結之戰(1 / 3)

青銅城是九州的城中城,裏麵的重心之地便是桐華宮,桐華宮繁榮似錦,又有聖書學府和花牆閣坐鎮其中,此外青銅城外繞還平分了朝陽鎮與鄖陽鎮。朝陽鎮與鄖陽鎮相互瞭望,俗稱朝陽起鄖陽落,有陰陽調和之象。可算,九州一塊風水寶地。

素柔坐在馬車內,一身簡單裝束,發髻用笄別住,不細致看便覺得猶如英俊男子,但她手中嫻熟,懷中緊緊摟著胤月。士楨的裝扮與素柔大徑相同,隻是體格稍微擴充一些。這樣的兩人並齊而坐,中間又夾著個孩子,看起來頗有些奇怪。

士楨見素柔近日魂不守舍,心中些許擔憂,從出宮後,好像再也沒怎麼對他說過話。他思量萬分,撩起了簾子,看著街上小廝,語氣十分平和道:“柔兒可知這朝陽鎮與鄖陽鎮的典故!?”

士楨想用提問的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卻不想,素柔並沒有接著他的話說,而是將視線托付於窗外。無奈之下,士楨的視線隻好隨著素柔,看著大街上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不再吱聲。

已然是過了半響,素柔轉眼低下眼簾,一本正經道:“朝陽之景,鄖陽之落;朝夕之間,歲月不居;晝夜相對,四季耕耘。聽聞在朝陽鎮,一日可見春夏之交;在鄖陽鎮,一日可見秋冬之交;朝陽鄖陽以此更早輪回春夏秋冬四季,名字也由此得來。”

素柔說得一字不差,士楨都懷疑她是在默書。好在如今她能說話,不是一個人悶著。

見此法有效果,士楨便繼續賣著關子道:“可惜了,柔兒隻道其一不知其二!”

素柔一聽,倒是來了幾分興趣,頗有些興致打量著士楨,想從他神色中看出些什麼。

士楨頓了一下,頗有些得意道:“這春之景,在朝陽不是隨處可見,而是有一處可見,那便是桃花源。桃花源一年四季都盛開著桃花,所以被流傳為司春之地。這也是,為何傳聞朝陽含春夏之交。”

素柔聽後,還是有些迷惑。她倚靠著背後,若有所思:“那這夏之景,又是何處?”

士楨差點拍手叫好,素柔正問到了點子上。所以他更是有些得意,他故意靠近了些素柔,然後用手安撫著素柔手中的胤月,笑道:“這青銅海,不分四季炎熱如潮,素有夏之稱,而青銅海有圍繞著四麵山,山中有奇林,林中生長著茂密的桃花,不分四季盛開,所以為春景。這春夏之交,便是指這兩塊地!朝陽也是由此得名!”

素柔一時恍然大悟,十分鼓惑笑道:“元太元中,朝陽人捕魚為業。緣青銅海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複前行,欲窮其林。後世雖有傳聞,欣然規往桃花源,可終究無果,不複得路,後遂無問津者。莫不是這個?”

士楨扭著腦瓜,偏過頭去,他都將答案公布了,沒想到素柔還知曉題幹,看來素柔在北齊熟讀了不少奇聞雜談,不然如何知曉,這麼冷僻的奇聞遊記。

素柔盯著士楨,一臉認真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士楨皺了皺眉,表情十分凝重,像是要宣布很重要的事。

“正是此處,隻是少有人知曉,你我是其中一二!”素柔低頭,拍著懷中胤月,“此處應是不同宮中嬌慣,但磨著性子也好,往後入宮了,定是懂事些!”

士楨唐突一聽,以為自己聽錯了。素柔既然如此不舍,之前說的是滿月後,而今好說歹說也是留在身邊七個月了,說起來再過些日子都要滿一歲了。

士楨嘀噥道:“柔兒放心,及笄之年我便命人接月兒回宮,如此可好。”

比預期早了一年,素柔自是高興的,但一想著十四年,就十分憋屈。

忽而,馬車靠著方圓幾裏外的幽靜樹林停了,士楨跳下馬車,伸開雙臂接住了素柔與懷中的胤月。

士楨見素柔臉色有些不好,緊皺眉頭擔憂道:“可有不適?”素柔從分娩後,身體便大不如從前,這點士楨很清楚。此前本是他一人前來,可素柔執意一同前往。想著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素柔又剛當母親不久,硬生分開本就是件難事,考慮之後,士楨還是將她一同帶在身邊。這不,素柔一路上即使再累,也是自己抱著孩子,都沒鬆手給士楨。

——

素柔抱著胤月,依偎在士楨懷裏,一葉扁舟架在水光一線天的湖麵上,卷起了微波碧浪。

“久居宮中,難見絕穀山色。素柔與我對幾句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