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楨低頭看了一眼素柔,想著她剛入宮的時候,可真是什麼都對上了他的喜好,兩人雖然早前在北齊照過麵,但並不熟絡,後來她入選了皇後,才被北齊帝封為北齊平樂公主,以示北齊與南璃正式聯姻。
“一舟青銅環山看,鬆煙縈索翠屏疊,桃之夭夭喜心結,焉知佳人景相宜。”
素柔一邊吟著詩,腦中卻回想起,剛入宮的情景,那時士楨不怎麼喜她,可能因為她的身份是北齊人吧,所以當她瞞著身份,入宮選妃的時候,即使憑借的是自己的能力奪冠,士楨心中還是覺得她是仰仗了整個北齊,才能被前朝陛下選中。
好在,現在士楨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真的懂她愛護她。想到此處,素柔又低著頭看了看懷中胤月,眼下又有不明的情緒。
“既然柔兒都即興作詩,那朕也不妨一試!”士楨說著,看向遠方青山,抬頭便來:“青山環繞碧水波;仙鶴戲水作鴛鴦,不關朝事凝成空,風輕雲淡兩宜相。”
未等兩人你儂我儂,船家便道:“客官,你們所說的絕壁到了!”那人說著,便倚山靠岸。
士楨先是自己下了船,然後再扶著素柔下船。兩人這才看見,背後叢林十分茂密,好似一個不小心掉入,就無法返回。
士楨付了些銀兩給船家,禮貌道:“有勞了!”
待船家離去,玲瓏便現身了。素柔正擔心,如何去尋桃花源,沒想到聖女早已安排妥當了。
琉璃迎著身,行禮道:“兩位請!”素柔見著那年紀不大的丫頭,想來年紀不過二八,若是胤月這麼大時候,應該就已經回宮了吧!她想來,又有些難過起來。
士楨與素柔跟在那女子身後,行走了大約百步,便遇到了一座小山,山有小口,裏麵透著微弱的光。
琉璃好心提醒道:“兩位小心些,此路口,每次隻能通一人。”
士楨示意素柔先走,並禮貌回應那少女道:“多謝姑娘提醒!”
從狹長的洞口,行使數十米,便豁然開朗。此處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皆為九州之象。
大家對於士楨和素柔的出現,並沒有給予太多的好奇。像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到來一樣。
琉璃看著前方不遠處一座宮殿,指了指道:“前麵就是桃花宮了,兩位貴人還請自行前去,琉璃這就去請聖女大人出山!”
琉璃說著,便作揖離去。
士楨摟著素柔,沿著山脈那條小路,幾步之後就到了桃花宮。門外兩個素衣女子,見士楨與素柔,便知是聖女大人前些時日,吩咐過幾日後便會來造訪的客人,也就領著他們進入宮內。
一入宮內,就有女子迎著而來,她先是行禮,而後道:“聖女閉關數日,今日是出關的日子。兩位路途奔波,不妨小憩刻鍾。想必,琉璃已經去請聖女大人的路上了。”
士楨恭敬道:“有勞了!”話說間,他便扶著素柔往圈椅上坐下,這時又有一女子奉上了茶。
素柔看這裏的建築,倒是是有幾分皇宮氣派,隻是整體偏素雅,沒有宮內那般奢華。正如此,倒是讓人心境平和的自知“禮數”!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門外才傳來侍女叫喚:“見過聖女大人!”這話音剛傳入內殿,沐雲若便迎著身前來。
“老身覲見來遲,還請陛下恕罪。老身見過陛下、娘娘!”見沐雲若行此大禮,士楨立即上前扶起了她。
聲音緩慢而親切道:“聖女言重了,請起!”
素柔則是看著沐雲若有些出神,她明明是前朝的聖女,入宮成妃的時候,素柔與她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她年紀不大,應是與如今的自己一般,不過而今再看她,總覺得她容顏不曾變過,莫非聖女真能青春永駐。
雲若知曉素柔打量,便立即退身幾步,與士楨拉開了距離,怎麼說來,她也是素柔和士楨的父輩那一代的人。她先是看了一眼素柔懷中的那個孩子,那孩子雖不足月,但精神卻十分飽滿,雖年紀不大,可五官卻清晰可見,若真是她預測那般,等這個孩子上些年歲,或許就知曉,此女是不是大劫之數。
素柔本是知曉,是將胤月交給聖女撫養成年,卻因為聖女那探測的目光,收緊了懷中胤月。此時她定是不能反悔,可看著聖女那種“算計”,素柔總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