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槍現世,對於這片天地來說,多了些畏懼的因數。都說,“帝”槍是神族的象征,古往今來,最神秘的,莫過於神族一脈。他們單一,傳承著天賦使命,卻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也不曾有關他們的記載。
隨著“帝”槍出現,消失的神族也褪去了神話。那一本記載著離奇傳說的卷軸古書,在三神界流傳開來,對於是誰放出的消息,無人知曉。隻知此書成為了一本珍世傳奇的瑰寶,歸於三神界。
星空像是被泄漏了痕跡,沿著銀河一直到了月仙宮中。月神一襲潔白紗衣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
此時,血皇正在長廊中,望著這個神奇的生物,嘴角不覺浮動笑意,有些意外和滿足,自言自語道:“她難道就是...我的...”
血皇的語音未落,視線就與她相撞。
隻見她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她宛如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曇花一現般珍貴。
本來有些在意細節的血皇,被她的笑容感染,放下了心中芥蒂,向著她走去時,一個幹淨冷冽的背影擋住在了少女麵前,血皇嘴角勾起一抹輕視的笑容。望著大殿中的他們,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剛才女子那宛然一笑,不是對著自己,而是與自己同一個方向中,另一個少年。
“你會在這裏接受處刑,而我是那個行法的人。”
陽帶著些無奈說著,神女隻是笑容淡了,卻沒有其他情緒表露。這種淡定從容的樣子,讓陽心裏又是為之一震。
就在這時,陽伸開晶瑩如雪的手指,替神女解下發帶;長發直垂腳踝,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淡淡清香,本來就四肢纖長,如今越現腰肢纖細有仙子般脫俗氣質,何況她本為神仙。
血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因為距離他們太遠,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從少年的舉動來看,他們之間應該不止表麵這麼親近。血皇心裏竟然有了一絲不悅,很顯然他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心中卻蕩漾著某種熟悉感。
這種熟悉,讓血皇自己也有些陌生,幾次想要抬腳離開,卻舍不得將腳移動到別處。最後,視線還是落在了,前方大殿裏。
三千發絲散落,從墜地那刻起,大殿就已經被繁星點亮。漂浮起來的星星,像是螢火蟲,圍繞在神女身上,一陣微風拂過,她的發絲開始舞動起來,披滿了整個星空的發絲,一舉一動都在不切實際的夢幻中。
換做其他人也許不懂,可神女知道,一般出現這種幻象,是因為陽的“滅”世出現了。她騰空而起,看似美輪美奐,卻暗藏了永世滅亡的殺機。
血皇本來覺得此景與她的美貌,算是很應景了。可是,就當想要定格此刻美好畫麵的時候,眼前的畫風突然改變,讓他的心跳都跟著停滯了一般。
當陽使出了“滅”世神劍,神女才一改冰冷的神色,而陽的神色可以說比她更加蒼白冷冽。
(“滅”世: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是作為神之君主行天道的武器;因為行天道,所以也滅天道。此劍一出,唯有“帝”槍可爭鋒。)
她微微閉上了那雙傾世桃花眼,像是已經認命了。倒是陽被神女的舉止打敗了,眼色中的難忍程度頃刻倒塌,眼角的淚水勾出離別的前奏,迫使他行為僵硬,遲遲沒有動手。
唯一的旁觀者血皇,有些納悶。眼前這兩位是什麼情況。一個神情淡定自若很是享受,一個卻憂心如焚很是煎熬。
這時“滅”世直接穿過了神女的心髒,隻見神女的胸前幻化出了一條無色的水龍,蜿蜒上行含住了滅世的劍柄,將滅世抽了出來,水龍轉身對著陽點了點頭,又安撫起神女的傷口。自此,神女被囚禁在《天行》結界中。
而此時最吃驚的莫過於躲在冰雕外的血皇,對於剛才還在長廊外的血皇,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隨著劇情的緊湊發展,他也慢慢靠近了現場。
他緊握著手裏的“帝”槍,以自己的血浴劍身,恐怕“帝”槍早已擋在“滅”世前麵,剛才他隻是尋著猜測,那個躺著女子跟他的淵源,如今已經確定了。
陽把眼睛逼得通紅,難忍心中疼痛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月兒!一定不會!”
陽的話並沒有傳入神女耳中,卻讓血皇聽見了。他用神之君主的身份將神女處於《天行》。(何為《天行》:那便是用七齒年輪束縛神力,滅掉身為神仙僅有的溫存,將其墜落在無邊無際的空間。七齒年輪分別有七個對應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承載了極致酷刑;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從第一空間到第七空間,酷刑逐漸遞增。根據《籬落神話》記載,受刑的神仙隻有一個人熬過了七個空間,獲得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