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走到了神女麵前,便停下了手中的骨扇,這世間萬物最美的不過是眼前的神女,為此她存在的代價也就是逆天之行。
“好一個一線生機!大道無我,時世盾一!”
女宦聚神念完心法,就來到了神女受懲罰的第一空間,如果血皇再等等,也就可以跟著去了。
女宦懂的五行來說,已經包羅萬千,自然有辦法解開結界。何況神之君主用“滅”世,不過是為了給月神一線生機,這個道理是瞞不過女宦的。
第一空間,是無情無欲的修煉;成為上仙的神女,早就具備了這一點。第一年輪的懲罰就是,卷土重來修道,克製七情六欲之生。
一回目:
女宦趕上的時候,正是神女被記作肉體出生,變為凡人的一個開端。
孤石村是一個排開外界而獨立的村子,他們信奉著神女的到來,造福這個村子,果然,這裏就成為了即將轉世而來的神女庇佑之處。
沐雲簇挺著大肚子在神女廟祭拜這一天,正是辰月初一。外麵飄著鵝毛般的大雪,而她身上卻隻有一件單衣,外加一件紅色華麗的披風,印花繡著鳳凰飛天,白色的羽毛在連帽的邊緣鑲嵌,看似不搭,卻因為她的美貌顯得氣質不凡。
隻是素衣裙襦下,那一片血色已經滿了半身,好似那個腹中胎兒早已命絕。
雲簇:“若是命懸一線,但求孩兒安好,望神女庇佑!”
就在雲簇撫摸著腹中胎兒時,她的舊病又犯了,連續幾聲悶聲咳嗽,憋紅了蒼白無力的臉,一口鮮血破口而出,刺眼的鮮血斑駁染地有些發黑。
這些日子病發重重,雲簇有些害怕活不過今晚了。想到距離這個孩子的臨盆的時間,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若是今晚命喪黃泉,那這個孩子豈不是也胎死腹中,敢情上天這是要讓她生無眷戀,死後不甘!
雲簇心神不寧而導致百感交集,倒是突如其來一陣劇痛讓她失去了神智,讓她停止了胡思亂想。
神女本想保住雲簇,卻和那個孩子元神結合,雲簇隱約感覺到了,像是那個提前孩子出世了,隻是不知是自己死前唯一的苛求成真,還是一場離奇的夢,她希望是前者。
翌日,神女廟倒塌了,引來了全村人的圍觀。就在村民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廢墟的地麵上有什麼在蠕動,嚇得大家都後退了幾步。
琉璃般的眼珠,透著些容納世間的美好;雪般晶瑩的肌膚,吹彈可破;她漸漸從廢墟爬到了廟門口,此時有種萬般皆下品,唯有她清高的畫風。
那孩子頗有靈氣,望著那群村民露出了親切的笑容。這一笑若是放在平常,真的很讓
人心酥。但是現在對於村民來說,這個陌生的孩子猶如天受譴而來,誰都不敢回應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殃。
玉冰:“我怎麼瞅著這個孩子,和雲簇有些相似。”
開口說話的這個婦女,一直都視雲簇為死敵,原因嘛!就是沐雲簇的身份,還有就是不可一世的才華和美貌,直接壓倒了她在孤石村的一枝獨秀,當然是她自己一直認為自己是雲簇的對手,而雲簇根本沒與她計較過,或者說把她放在眼裏。
這個婦女叫玉冰,都說人如其名。她嘛!其實有點違背這個人如其名。
被她一提,雲簇的婆婆才注意到了,昨夜雲簇說是來神女廟上香,還找她借了個籃子,現在才想起昨夜自己把門反鎖了,也沒有聽到過敲門聲,那就是雲簇一夜未歸。
“雲簇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村民突然驚恐萬分,指著地上的血叫了出來。引起了大家一陣騷亂後,才有幾個壯膽的人,走入了神女廟,將血流滿地的雲簇抬了出來。可見雲簇身懷六甲的胎兒沒了蹤影,才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個地上的嬰兒,即使有些不太確定,還是信服了雲簇難產而死,關於這個孩子,大家非議太多;說是怪胎克死娘親,說是天煞孤星降臨,天譴神女廟。就是沒一句是對這孩子好的話。
理應由雲簇婆家照顧這個孩子,但是聽到村民的非議,伊老夫人也不承認這個孩子,任由她自生自滅。
雲簇的死換來一怪胎女,傳到山下的鄖陽鎮沐府。
沐臨修正和自家兄弟品茗,不料被問到沐雲簇的事,為掩心中的痛苦勃然大怒,直接摔了杯子拂袖離去。
好好養出來的閨女,美貌才華一世絕,前來提親的人可將沐府門檻踏成平地。沒想到的是,這樣的女兒卻因為一次去孤石村騎射,偶遇伊明,便一發不可收拾到了下嫁孤石村伊家,除了不是門當戶對之外,就是雲簇為了嫁給伊明,還不惜和沐臨修斷絕父女情義。
現在又不明不白死了,這任誰都難以放下芥蒂,去接受那個傳言中的孩子。他沐府的臉都被丟盡了,他是個愛麵子的人,就是為了麵子,也不會承認他有一個孤石村的外孫女。
倒是沐老夫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還在和雲簇賭氣,想過了這段風頭,就把那孩子接回沐府。
這個無名無姓的孩子,呆在神女廟的第七天,沒人管她吃喝,她倒還是一塵不染的模樣,一直呆在神女廟,自己和自己玩。
二回目:
柳眉:“姑娘今日,又是什麼閑情逸致,居然攀岩這荒山野嶺。”
柳眉望著一望無際的山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她跟了夢夕這麼久,對於夢夕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還是沒有眉目,要怪就怪夢夕脾氣一直都善變,柳眉心裏這麼想,嘴裏可都是對夢夕的讚揚。
夢夕:“這裏是孤石村,可不是什麼荒山野嶺。”
夢夕用清涼的聲音說著,微微挑眉勾起嘴角,看不出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對於柳眉來說就喜歡猜夢夕的舉動,長久以來但沒一次猜對,這次聰明了一把,索性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