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菡對那柳雲陽,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想快點把事情告訴何寒衣,可是她四處尋找,都沒找到何寒衣,她心中略略不安,但直至晚飯十分,仍不見何寒衣歸來。就寢之前,何寒衣才從外麵回來。
“先生,您今天都到哪裏去了?”夕菡焦急的問。
何寒衣並不回答,隻是問:“你今天可曾遇見過什麼人?”
夕菡想了想,說:“有,昨天在廟裏的那個人,今天到了府上,據說他是恒道長的傳人,叫柳雲陽,先生,他是不是來尋仇的?”
何寒衣笑道:“你是不是怕了?”
“我哪裏有怕?隻不過不想讓他送死而已。”夕菡不屑道。
何寒衣略一思索,便將今天的事都說了出來。原來他去見了柳雲陽,自從恒道長死後,柳雲陽便一直在尋找和他師傅比劍的人,他知道此人一定是一個輕功極高,劍法極妙的人,追查了大半年,終於查出此人已經到了江南,且就在趙家莊附近。
昨天在廟中偶遇夕菡之後,他便悄悄跟著夕菡,原來她是趙夫人的妹妹,他和趙飛揚素來交好,便進了趙府,見到了何寒衣。兩人約在城郊的曠野見麵。
“十年前,江湖上出了個很有名的劍客,他挑戰了中原無數劍派,無一不勝,其劍法奇妙,劍招淩厲,劍風飄逸。可是就在他名動天下之際,卻忽然銷聲匿跡,再也尋不到他的蹤影。”柳雲陽說道。
“不知道柳公子到底想說什麼呢?”何寒衣微笑道。
“如今,那位劍客似乎又出現了,卻在暗中挑戰了不少門派,但並不是每場都勝,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直到將他的對手打敗。可是……”柳雲陽不說了。
“可是什麼?”
“可是這並不是那位劍客的行徑,他的劍法已經無人可比,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比劍的人是他的弟子,就是那個小姑娘,我說的對嗎?何寒衣。”柳雲陽盯著他。
“對,對極了,不過如果你想找菡兒報仇的話,我是不會讓你拔劍的。”何寒衣冷冷的說。
“我沒有想報仇,但是我想和她比一次。”
“哈哈……你的師傅恒道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你竟然想和她比?”何寒衣大笑道。
“也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柳雲陽並不介意何寒衣的放肆。
“好,你的意思我會轉達,但是比不比,要看菡兒的意思了。”
夕菡聽完後說道:“我不和他比,我可不想就這麼讓他死了,我可舍不得,嗬嗬。”
何寒衣看著她的笑臉,搖頭說道:“我並沒有讓你取他的性命,你大可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他知道我是沈家的人,知道我會武功,更知道我殺了人,若不是他長相有那麼一點英俊,我早殺了他了。”夕菡的臉上仍帶著笑意。
“好了,菡兒,不要再玩笑了,柳雲陽的邀請,你接受嗎?”何寒衣正色道。
“接受,當然接受了,”夕菡也嚴肅起來,“先生當年退隱江湖是因為寂寞嗎?”見何寒衣不說話,夕菡繼續說:“因為沒有對手了,所以很寂寞,高處不勝寒啊!”
“並不完全是因為寂寞,還有一個原因,是逃避一個人,不想和她比劍,但是她卻一直追著我。”何寒衣一臉苦笑,“她的劍法勝不了我,但是我卻不想贏她,可是她又那麼……那麼爭強好勝。”
夕菡一笑,說道:“如果我遇到那個人,一定會殺了她。”
“為什麼?”何寒衣驚訝的問。
“因為如果我不殺她,她就會殺了我。不過,我又不想殺她,她在先生的心中有那麼重要的位置,如果死了,先生就永遠也忘不了她了。先生,你說是她死了好,還是我死了好呢?”夕菡直直的盯著何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