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寒衣倒吸一口涼氣,“不早了,你快點睡吧,明天我就給柳雲陽答覆。”說完立刻轉身走了,夕菡看著他走,嘴角一絲苦笑,心中隱隱作痛。
過了幾天,夕菡找了個借口單獨和何寒衣兩個人出門去,兩人來到城郊的曠野之中,柳雲陽已經在那裏恭候了。
夕菡衝他一笑,他也微笑著點點頭,何寒衣站在一旁。柳雲陽拔出手中的劍,指著夕菡:“你的劍呢?”
夕菡笑道:“在我出手之前,大概從沒人看到過我的劍。有些人更不幸,到死都沒有看到過,就這麼倒下去了。”她擺弄著發梢,似乎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柳雲陽也笑道:“聽你這麼一說,那些人的確很不幸。不過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大概我有幸能看到你的劍吧?”
夕菡仍笑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生來好運氣,不過這運氣不一定一直都隨著,到了關鍵時刻,反而沒了運氣……”夕菡說著說著,卻不笑了,她不但不笑了,而且已經出招了。
柳雲陽早就防著她呢,所以當她的劍向自己刺來時,他很從容的接招。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劍招竟然如此淩厲,如果她在劍法上的造詣已如此之高,那麼她的師傅想必更加厲害。他不加細想,全神貫注的應付。
而夕菡也暗自驚歎:想不到這個柳雲陽確有他師傅的遺風,不出兩年,他的劍法必定在恒道長的劍法之上。可是,不知道自己再練兩年,是否也能趕上何先生。
柳雲陽幾次差點命喪夕菡劍下,都以變換的身形躲了過去,但衣袖和衣襟都已被劍劃破,他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個小姑娘。但奇怪的是,明明她有幾次都可取他性命,為何卻手下留情,甚至謙讓半分呢?隻見夕菡詭異的衝他一笑,他不明所以,卻見夕菡一劍刺來,他不敢怠慢,還劍而擊。可是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夕菡並不去擋這一劍,而是露出左肩空門,那一劍直直的刺入她的身體。
“啊……”夕菡吃痛,丟下手中的劍捂住左肩,單膝跪了下來。柳雲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菡兒!”何寒衣衝了過來抱起她,臉上的表情又是疼惜又是憤怒,“你……你怎麼這麼任性呢!”
“如果……我死了,先生……會永遠想著我吧?”夕菡皺著眉笑道。
何寒衣不說話,迅速的封住她傷口周圍的穴道,回頭對柳雲陽說道:“此事回到趙府不要向別人提起。”
“可是她的傷……”柳雲陽猶豫道。
“這個我自有說辭,我們現在先回去給她治傷,她……太任性了!”何寒衣又看著夕菡,表情複雜。
回到趙府,何寒衣隻說是路上遇到有人襲擊,幸虧柳雲陽趕來救了他們。柳雲陽聽他這麼一說,更覺得自己對不住夕菡,雖然他無心傷她,可她畢竟傷在自己手中。他看著夕菡蒼白的臉,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擔心。
夕顏看到夕菡的傷口,急的掉下眼淚:“我說什麼來著,早知道就該多讓幾個人跟著,現在弄成這樣,叫我心裏怎麼……那些人必定是那妖婦派來的,我知道她總不死心。飛揚,這幾天府裏可得加緊戒備呀!”
趙飛揚忙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守衛,尤其是夕菡住的院落。一時間趙府裏人人走動,丫鬟更是捧著臉盆進進出出,等到忙好一切後,何寒衣將眾人都勸退出去,隻留自己一人照看著夕菡。
夕菡緩緩睜開眼睛,深呼出一口氣,輕聲問道:“會留下傷疤嗎?”
何寒衣柔聲道:“不會的,我這裏有一種藥膏,塗個兩三次,疤痕就會自動消失了,你好好休息吧。”
於是,夕菡又閉上眼睛,麵朝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