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天,夕菡在轎中快憋壞了,到了驛站時連忙下來透氣。沈俊打點好一切,讓夕菡回房間休息,又命人打好洗臉水,夕菡淨麵之後,坐在椅子上休息。汀蘭沏了杯茶來給她倒上。她輕輕泯了一口,不僅微微皺眉。汀蘭說道:“小姐將就些吧,雖是自家帶的茶葉,但這水不是陳年的雨水。”
夕菡一笑,說沒有關係,卻也不再飲茶。
汀芷看著夕菡的眼睛紅通通的,有些腫,說道:“小姐今晚睡前用熱毛巾敷敷眼睛吧,瞧這腫的。”
夕菡略一點頭,又聽汀芷說開了:“唉,枉咱們小姐那麼敬重何先生,可是小姐要出嫁了,竟然也不送送,今兒在門口也沒見著。”
汀蘭朝她使個眼色,說道:“何先生是怕小姐更加傷心,所以才不願相送,小姐您說是吧?”
夕菡不說話,隻是笑了笑,心中卻想著:“你們哪裏知道呢?這一路上,他怎麼可能不跟著,他怎麼放心的下?”
此時沈俊進來說道:“我已經四處勘察過了,沒有可疑之人,妹妹用好晚飯之後,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房間,有什麼事大聲叫我便是。”
夕菡等都放心用飯,然後早早的上床休息,明天仍要趕路。
又到半夜時分,夕菡忽然醒來,心中不悅:“我每次出行,晚上必不能安睡,賊人實在可惡。”隨即聞到一股香味兒,她立刻警覺,閉住呼吸,繼續假寐。便感覺有人潛入房中,悄悄走到床邊,舉起凶器就要砍下,卻聽“當”的一聲,凶器被暗器擊中,掉在地上,那人一驚,連忙破窗而逃,夕菡坐起,見一身影跟在那人身後追去,原來何寒衣果然一直暗中保護。
沈俊聞聲飛奔入房中,見妹妹無恙,汀蘭汀芷卻中了迷香昏睡,心中生疑,卻不細問。莫白莫羽隨後而來,見汀蘭汀芷昏睡,莫白拿出一精致小瓶,打開後放在兩人鼻下一聞,兩人就蘇醒過來。
“莫白,你今夜就守在小姐房外,一有響動就進去保護小姐。”沈俊吩咐道。
“是!”
沈俊回房,夕菡繼續睡覺,卻總也睡不著,恍惚間感覺身上一緊,正欲呼聲,口中已被一方巾堵住,身子淩空而起,竟被人從梁上掠了出去,那人輕功極好,抱著她連奔了數裏才將她放下。
夕菡拿掉口中的方巾,怒道:“你是何人?”
“昆侖劍聖!”
夕菡一愣,這人不是一直都在關外嗎?自己想會會他都難,這次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為什麼要劫走我?”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殺你!”昆侖劍聖獰笑道。
“原來你是皇後派來的。”夕菡明白了。
“我不知道是誰派我來的,我隻知道,殺了你有十萬兩黃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剛才的那人不是你。”
“當然不是,那人隻不過是為了支開你身邊的高手罷了。”昆侖劍聖笑道。
“這麼說皇後已經知道何先生才是我身邊的高手了?”夕菡忽然笑了。
昆侖劍聖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她還是不夠聰明,隻知道我身邊有一位高手,卻不知道還有一位高手呢!”夕菡越說越開心。
“還有一位?誰?”昆侖劍聖警覺起來。
“這位高手很早以前就想會一會你了,隻不過你總呆在關外,所以一直沒機會,這次既然你來了,一定要好好和你切磋切磋。”
“你說的到底是誰?”昆侖劍聖握緊了手中的劍。
“我!”夕菡輕喝一聲,然後出招。
幸虧昆侖劍聖早有防備,第一劍並沒有要他的命。但是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其實他早負盛名,亦頗有家財,若是他知道夕菡出自何寒衣門下,想必會後悔那日接了這筆生意吧。但作為一個劍客,就算不能和何寒衣親自過招,能和他的徒弟拆上幾招,死也瞑目了,隻是那十萬兩黃金……
“那位被你引開的高手,叫做何寒衣,你一定聽過他的大名吧?我是他的弟子,他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弟子,死在我手上,你不用覺得遺憾。”又是一劍封喉,昆侖劍聖的眼睛,仍是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