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豫並不再寵幸佟雪嫣,轉而寵幸了劉靜怡。封其為才人,住芙蓉齋。
過了幾天,又寵幸了鄭雅嵐,封其為禦女,住紫竹軒。
芸芳和憐兒自然都要去給她道賀,正準備過去,卻見鄭雅嵐來到。芸芳照例要給她行禮,她連忙扶起,說:“姐姐這是做什麼?若沒有姐姐,嵐兒怎麼會有今日呢?”
憐兒問道:“姐姐,咱們皇上長的什麼樣子?可十分英俊嗎?”
鄭雅嵐紅了臉,淺笑道:“皇上的確十分英俊,也……十分溫和。”
憐兒顯出羨慕的姿態來,說:“姐姐真是好福氣呀,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得見天顏呢?”
鄭雅嵐安慰道:“妹妹當初選秀時,皇上不是說妹妹楚楚可憐麼?想必皇上還是對妹妹上了心的。”
憐兒低頭道:“希望如此。”
芸芳笑道:“瞧憐兒的樣子,果真是楚楚可憐呢。”
憐兒羞紅了臉,鄭雅嵐邊吃茶邊笑著。
是夜,蕭豫在宣政殿批閱奏章,王春奉茶,問道:“今夜不知皇上可要讓新進的采女侍寢?”
蕭豫蓋上一本折子,說:“朕有幾天沒去沈妃宮中了?”
王春一愣,想了想說:“自從皇上寵幸佟氏之後,便沒再去,怕是有六七天了。”
“那菡兒……在宮中都做些什麼?”
“聽福海說,沈妃娘娘閑適,每日晨昏定省,或到惠太妃處,或到柳昭儀處小坐。其他的隻在承香閣內,看書寫字。”
這個丫頭,果真一點也不想念朕嗎?蕭豫這樣想著,愈是要和她慪氣慪到底,便說:“朕很想見見老師的女兒。”
王春會意,立刻說:“小的這就去安排。”
頭次侍寢的女子,都要沐浴後用絲被裹了送到皇帝的龍床上。等有了新的住處,皇帝方可前往。
範芸芳正在看書,她隻願意在這小屋裏樂的自在,雖然她的宮人時有抱怨,但她隻當沒聽見。此時,外麵來人了,是皇上的貼身內監,王春。
“範采女,恭喜了,跟咱家走吧。”王春笑嘻嘻的說道。
“公公這是何意?”範芸芳不明白。
“喲?不懂了?皇上要招您去侍寢呢!走吧!”
範芸芳愣在當場,怎麼會這麼快?她想抗拒都抗拒不了,自己怎麼這麼笨?曆來不想承寵的女子,都會裝病或者別的什麼,怎麼就沒想到呢!現在想到又什麼用,晚了!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公公請前麵帶路。”
她來到甘露殿,早有宮女等在那邊,見她來了,都上前為她更衣。她很不適應這場景,忙說自己來,旁邊有宮女偷偷的笑了笑。她微微紅了臉,任憑她們擺弄。
沐浴過後,便有人上前用大紅的緞麵將她嚴嚴實實的裹住,然後就被兩個太監抗了起來。一路上,她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既然已經進了宮,既然都被選上了,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以她的身份皇上不可能忘記她,不過一時的寵愛未必就能持久,但願日後皇上對自己失了興趣。
太監將她平放在寬大的龍床上,這床一點也不舒服,也許是自己心裏不舒服。她看了看四周,都是清一色明黃,龍紋。她繼而看到那張臉,那張泛著笑意的臉。她連忙避開了去。
“真是委屈了你。”蕭豫笑著拉過一條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卻並不上床,“朕也很不喜歡這種方式,把人裹的跟粽子似的,還有什麼情趣?”
她不說話,又悄悄看了他一樣。鄭雅嵐說的沒錯,皇上確實很英俊。但是那又怎樣呢?他的英俊,讓自己想起一個人來。那人的聰明才智很得父親賞識,武功謀略也深得父親誇讚。他就是沈家二少爺,沈俊。
進宮之前,她讓丫鬟去送信,希望沈俊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速速向父親提親。但他沒有,他不懂自己的心,不知現在他是否也一樣的想念著她。
“你在想什麼?”蕭豫仍是笑著問。
“我……我沒想什麼。”芸芳惶恐的回答道。
“不要企圖騙朕,朕不喜歡。”蕭豫微微收斂起笑容,“朕尤其不喜歡朕的女人和朕在一起時,心裏想著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