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仿佛無邊無際,能讓東平容身的,隻有腳下一眼望得到頭的浮島。
在他所站位置的不遠處,浮島的中央,有一隻大腿粗,半人長的黑色的蠕蟲在晃頭晃腦。
這就是具象化的煙癮精?
隻見它肥碩的身軀仿佛煙焦油凝結而成,頭頂上是一雙眼睛那麼大的鼻孔,正不斷地吞吐煙霧,鼻孔下麵是占據大半頭部的口器,這玩意偶爾張開時,四瓣唇瓣如花綻放,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齒“花蕊”。
被咬一口一定很刺激……
考慮到這東西的高矮,東平覺得這次戰鬥隻能用腳踢了,下次或許應該準備點武器,試試能不能帶進來,萬一可以,那戰鬥就容易多了。
這次跟潰瘍精的那次不同,不等東平靠近,蠕蟲就發現了他,頓時像蛇一樣抬起頭,開始戒備。
由於對方長得實在太有個性,東平開始運用對付潰瘍精的經驗,降低對方外形給與的心理壓力;忽略它黑亮的身子,忽略它頭部的牙,將它看成一隻張開的手,隨時準備截住他的攻擊。
可不能被“抓住”,不然必定血肉模糊。
怎麼對付這隻“手”?
隻見東平先重複了對付潰瘍精的招數,左腳一個出腳的假動作,騙得蠕蟲對他左腳發動攻擊,結果他兩腳一晃,右腳啪的一聲踢在了它的頭上,聲音清脆,一套動作連貫流暢。
一擊得手,但看著效果不大的樣子,這隻“手”依然生龍活虎,四根“指頭”靈活的擺動,似是要抓什麼東西,其形象極其猥瑣。
估計是蠕蟲身柔軟,卸掉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沒事,抗揍就多來幾次。
大腿粗的蠕蟲,注定沒有蛇的靈活,本就有些跟不上東平的動作,再經過他虛實、虛虛實、實虛實的反複幾次下段踢後,動作更是越來越遲鈍了。
最終,踢它已不需要耍花招,因為它的“指頭”已經被踢傷,扭曲成了奇怪的模樣,連攥成“拳頭”都辦不到,已徹底失去威脅。
一連串踢腿過後,東平以一記足球運動中的大力抽射結尾,沉悶的聲響中,蠕蟲被踢飛一米多,黑色的漿液伴著如內髒碎片一樣的固體物質,從口器中汩汩而出,身軀徹底停止了蠕動,看樣子是完蛋了。
正當東平一副“我們是冠軍”的模樣,舉手望天耍寶,準備回歸,卻突然聽到四麵八方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
茫然環顧,他已經被一群“黑手”軍團包圍了。
黑色的浪潮席卷,無數的“花朵”衝他開口微笑,熱情的撲了過來。
【已消滅今日煙癮是否回歸?】
“回回回……!”
很迅速,沒等東平用身體去試這些家夥的牙口,他就重新回到了飯桌前,麵前桌上,吃剩的盤子還沒收完。
這次沒收獲能力,不過還好,讓他異常難熬的煙癮沒了。
所以說,這次滅掉的煙癮,就是今天的煙癮,如果他能力夠強,還可以把之後幾十上百天的所有煙癮全部消滅?
用舌頭舔了舔嘴裏咬破的傷口——或許再過幾天它就會成為新的潰瘍——東平意識到了門道。
要一勞永逸,從此變成不會長潰瘍的人,或抽煙沒癮的人,那以此為目標具象出來的怪物的難度就會高到沒邊。
難怪之前那個潰瘍精難度那麼大,怕是有消滅這麵鏡子照出潰瘍的能力的難度在裏麵,話說,改變這個可比消滅潰瘍本身神奇多了,加起來難度竟然沒突破天際,這倒是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對比下煙癮怪物的難度,他懷疑,或許以抽象的東西為目標難度比較低?
不過就算難度再低,當數量達到三位數,他也就隻能跑了。
看來即便是這次要戒掉目前染上的煙癮也是沒法一蹴而就就消滅的,得一天一天的來,嗯,以後怕是要踢很久的蟲子了。
哦,對了,得記住,下次試試能不能用武器,要是能用武器,速度就快了。
幫著收拾完餐桌和餐車後,東平就與安娜婆婆和弟弟妹妹們作別,乘著阿姆斯的車回家。
沒有煙癮了的東平坐在副駕上,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你好像很久沒那麼開心了。”
“我平時不開心嗎?”
“你平時看著就很壓抑,很累。”
阿姆斯說到這兒,覺得自己起了個不好的話題,他是知道東平從小心理就有問題的,於是又故意混淆肉體和精神,扯開話題道:“話說你有什麼好累的,你寫東西那麼厲害,劈裏啪啦就是一個章節,一天的任務兩個多小時就能解決。
像我,我現在才該喊救命,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采買,準備材料,之後就要一邊管理手下,一邊做菜做到半夜。
哎,我太累了,上廁所的時間都必須扣扣索索。”
說的很對,當一個文抄公,東平是可以輕鬆的生存下去,但這種行為也是在讓他不斷的回憶地球的一切,相當痛苦,對於他的精神狀況來說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