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川的話一點也沒有錯……
戴小侯就是在日落之前進的家門。
進門的時候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手裏抓著一條爛裙子,直接就奔了新房。
迎麵正撞上真槑,那副嗜血吃人的表情,倒把真槑嚇得驚了幾驚。
第一驚是他們侯爺的臉色光怪陸離,青中透綠,黑中透紫,黑不盈盈,綠不嘰嘰……
真槑在戴小侯府做了十二年,從沒見他們侯爺這樣過……
這誰呀,能把他們侯爺氣成這個樣子。
第二跳是因為戴小侯抓著的那條裙子……
她親自扔出門去的裙子,扔之前還手捧此裙冥思苦想過,新婚之夜牛霹靂與風慕川在房內進行了怎樣凶狠的肉搏……此裙是當時讓她鼻血奔湧的源頭,她當然清楚記得。
扔出去的裙子居然會跑到戴小侯手裏……而他們侯爺的臉色居然比裙子還慘不忍睹……但裙子是她親手扔出去的,怎麼又會到了他們侯爺手中?真槑忘了自己要去做的事,立在原地愕然著……
他們侯爺難道沒有走遠?難道他一直在侯府門口蹲守來著?
……
戴小侯一陣風一樣從真槑麵前刮過去了。
真槑的侯爺萬安根本沒機會喊出。
等戴小侯過去了,真槑看著侯爺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影。
隻消一眼,真槑又愣住了,居然是搶親的那位姑娘……
要說看到這位姑娘不稀奇,總之她與侯爺一塊兒走的,當然也應該一塊兒回來。
但是奇就奇在,搶親姑娘的身旁還跟著幾個人,有男有女不說,且這幾個人都似乎在環侍著中間的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頭戴淵博冠,冠沿都鑲了寶石的,紮飄帶,穿著一件琉璃金的袍子,束一條八寶腰帶,一身富貴榮華,明眼一眼即可看出是王孫公子。
他身邊的幾人,全都帶著刀劍,包括女人都是如此……
搶親姑娘搶了親還不算完,這會兒居然還要帶著兵器進入他們侯府……難道是想再大鬧一場的咩?況且你看搶親姑娘的表情,柳眉倒豎,一臉肅穆……像是還想再搶些什麼東西似的……
萬想不到這位姑娘會板著棺材臉第二次出現。
而且是與他們侯爺把臂同來。
真槑於是又錯愕鳥。
不過她倒是個義仆,也算有些機敏,不等那幾人走到跟前,真槑已經邁步往新房跑了。
她想趕在棺材板臉姑娘進來之前,去通知霹靂夫人,她的搶夫仇人來了,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快步跑著衝進新房,結果真槑又愣了。
新房內有殺氣。
而且是很重的殺氣……戴小侯拿著那件被撕爛的衣服,盯著屋子子中央把眼睛瞪得很大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額頭汗地正在辯解:“事情不是醬紫的……你聽我解釋……衣服是我自己撕爛的,不關風慕川的事,你不要生他的氣。”
戴小侯揚了揚眉,將手中的衣服一轉:“這上麵的血,也是你自己無趣,是以自己刺自己的,對不對?”
小黑人錯愕了,踮著腳往殺氣騰騰的花狐狸身邊挪了幾步,仔細看了看他手裏的衣服……
果然有血!曖昧的,正好處於後襟處……後襟……臀部……
小黑人的汗刷地就流了一背……多麼淫蕩的痕跡……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奇也怪哉……她那天掙開衣服時,明明沒有弄傷身體任何地方的,但既然沒有傷口,那為毛上麵會有血跡?
小黑人開始抓腦袋了……
而旁邊真槑似乎也想起來了,她捧著衣服去扔時,似乎是噴過鼻血的……當時她沒東西可以擦鼻血,於是就順手抄起衣服,胡亂抹了幾把……
真槑的臉紅了。她知道他們侯爺在誤會什麼了……
她剛想開口解釋,他們侯爺已經說話了。
……
戴侯爺抬臉一笑,微眯起眼睛,很追憶很動情地說:“通元府大石街有戶姓蘇的人家……”
誒?
屋子裏的人看著戴小侯都愣住,你確定你不是想說林州有個姓戴的人家而是說通元府有個姓蘇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