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當任自強按照胡大彪的指點,從箱子後一個不起眼僅能容一人通過的洞鑽進去後,才發現洞後別有洞。
密室後是個巨大而且巨長的溶洞,溶洞裏水聲潺潺,有一股水桶粗的水流緩緩向前流動。
任自強拎著胡大彪居中,劉柱子和陳三舉著火把一前一後順著蜿蜒溪邊往前走。
溶洞裏除了水聲,火把燃燒呼呼聲,就餘三人沙沙的腳步聲。一路上大洞洞,洞套著洞,一時也顧不上細查。
大約走了半個時,走到盡頭,出現一道窄窄木門。怪不得溶洞裏聽不到風聲,入口和出口全被封閉,空氣無法流通。
打開木門,一道強烈的陽光令習慣了黑暗的任自強等人不由眯上了眼,清新的草木氣息和濃鬱的水汽撲麵而來。
適應了一會兒他才看清眼前,腳下一片綠草如茵,再往前一百多米遠處是鬱鬱蔥蔥的粗壯樹木,環繞在足有數千畝方圓的胡泊周圍。
湖麵蕩起層層漣漪,陽光照射在水麵,反射出萬點金光。
這裏四麵環山,在四周足有千米高的絕壁之下,則是占地至少幾萬畝的山間盆地。盆地東北角三四公裏遠處,有一道白練從山腹飄蕩而下。
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麗,倒有幾百尺的夢幻嫵媚之感。
要不是有心理準備,任自強真以為到了晉代陶淵明所描述的‘桃花源’。不同的是這裏隻有動物,而沒有阡陌縱橫,雞犬之聲相聞的人煙。
野兔、野雞這類動物不時在草叢間出沒,遠處還有黃羊、野鹿之類大型食草動物在湖邊飲水。或許是白,沒看到有食肉動物。
遠看湖麵上有不少黑點遊動,任自強從懷裏一摸拿出望遠鏡看去,發現是一群野鴨。
望遠鏡還是繳獲土匪三當家魏石頭的,第一次排上用場。
“強哥,這山壁上有好多洞呀!”劉柱子指著頭頂的岩壁驚奇道。
任自強轉身抬頭一看,岩壁上三四米往上密布然洞穴。之所以是‘然形成’,是因為洞口呈不規則形態,明顯是水流溶蝕或衝刷而成。
由近及遠,洞口多得無法計數。
“你們在下邊等著,我上去看看。”
他放下胡大彪,順著凸起的岩石快速攀援而上,大致探查了四個大一點的洞。洞高有三四米,深不過七八米,一眼都能看到底。
裏麵除了一些碎石、枯草之類的雜物,沒見蛇鼠之類的其他活物。
任自強站在洞口用望遠鏡舉目四眺,山穀裏所有景色一覽無餘。整個盆地大致像個直角三角形,西麵收窄,東北麵長寬。
他所處的位置正好位於三角形底部,左手邊近千米處一直往北都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峭壁。
風景清幽如畫,草木蒼翠欲滴,湖水如碧玉一般鑲嵌在盆地中央,令人心曠神怡。
他越看越是喜歡,太對他胃口有木有,簡直是造地設的避世隱居清修之地。
要不是他心懷抗擊鬼子的義舉,不得他立馬會攜嬌妻美眷躲避兵火,隱居於此。閑來種幾畝薄田,打打獵,釣釣魚,造一木舟與佳人泛舟湖上,悠閑自在。
何苦甘冒風險,處心積慮,去東奔西跑,與鬼子往來廝殺。外樹強敵虎視,內有國法不容,猶如鑽進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不,一著不慎還有命不保之嫌!
此刻他沉醉於桃源之地得優雅與寧靜,心靈仿佛被洗滌過一樣,忘卻了塵世中的紛亂與煩憂,心中的鬥誌與殺意如潮水般退去,渾然物外。
可惜,平靜總是會被打破的。
“強哥!強哥!”劉柱子略帶焦急的喊聲使他回到現實。
“怎麼啦?”
“強哥,胡大彪撐不住了,他還有話要對你!”
“好,我這就下去!”
任自強三蹦兩跳從崖壁上快速下來,走到胡大彪跟前。
他鼓起最後一點餘力道:“強爺,那道瀑布旁是一線,穿過去就可以到塞外了!該的我都了,求您給我個痛快!”
他此時因長時間失血過多,臉色青白的嚇人,眼光渙散,眼看命不久矣。
“好吧,鑒於你還算識相,我就給你留個全屍,讓你好好看看作為一個有血性的華夏人,在亂世中應該怎麼做?”
任自強完後幹脆利落的扭斷他的脖頸,然後對滿臉疲憊的劉柱子、陳三道:
“你倆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前麵探探路,順便把這家夥埋遠點,免得他的屍體弄髒了這塊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