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吻,好像是第一次,也好像是最後一次。
似乎真的過了下一秒,他們就會一起葬身江底......
若夏第一次真正的去迎合他,人總是會在最脆弱和無助的時候不自覺地釋放自己的情感。
然而,一切真的就如他們所料,沈南鈞手中的那隻樹幹真的斷了!
他們甚至沒有聽到樹幹斷掉時那一聲響,就抱在一起往下迅速地墜落......
耳邊隻有巨大的呼嘯著的風聲。
這一刻,之前的恐懼感反而突然消失了。
他們的四瓣仍然瘋狂地交疊著,最後變成了撕咬,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對方就會和自己分開一樣。
緊接著,隻聽得一聲巨響,整個人都陷入了冰冷入骨的混沌之中。
......
冷,刺骨的冷!
浪,一次次地襲來,打在她的身上,帶著巨大的力,似乎想要將她一下子卷入江底。
她的耳裏,口裏,鼻腔裏......全是水。
她不能呼吸,不能嘶喊,連眼淚都流不出.......
她腦中的混沌感越來越強,隻能感覺仍有一個人緊緊抱著她.......
當若夏醒來的時候,在一條小木船裏。
她感覺自己的嘴被堵得死死的,有人在她的胸口按壓,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被強製著呼吸。
這種感覺,像是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完全受控於他人。
.......
過了一陣,她吐了一大口水出來,整個人輕鬆多了,腦子裏的混沌感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但是她能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叫她名字:“若夏.......若夏,你給我醒醒........別特麼給我裝死!”
嗬,他竟然說粗口!
但是,說得真好聽!
若夏的嘴角牽了牽,然後終於睜開了眼。
他看到沈南鈞的臉上身上全是水,頭發一縷縷地貼著臉頰,一雙眼睛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
或許是因為看到她睜開眼了,他又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問:“夏夏,你醒了.......”
若夏動了動唇,聲音微弱:“沈南鈞,你這樣真好看,好性感啊.......”
沈南鈞的臉上的神色終於轉悲為喜,但是又有著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說道:“林若夏,你現在竟然還有心情說這些?”
若夏微微笑了,問道:“要不然......我說什麼?”
沈南鈞沒理會她,把她抱進了小船上的一個簡陋的小帳篷裏。
若夏感覺到身體開始有些暖意,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大片棕色的棉麻布給纏裹著,柔柔的,很舒服。
床頭,有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正在熬著紅糖薑水。
好久沒吃喝過薑糖茶了,這味道好熟悉好溫馨......
薑茶燉好了,沈南鈞從老奶奶手裏端過來,一勺一勺地喂若夏喝下去。
喝完一碗糖水之後,若夏慘白的小臉上開始有些血色了,嘴唇也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沈南鈞把碗和勺子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先睡一會兒吧!”
若夏問道:“你去哪兒?”
“我出去外麵看看.......”
“去看什麼?”若夏又問。
是的,共同經曆了一次巨大的磨難和生死,若夏現在對沈南鈞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她好害怕他突然離開自己。
沈南鈞答道:“現在風大,船一時半會兒怕是靠不了岸了,手機也丟了,貌似也做不了別的,我出去和那位老奶奶一起捕魚去!”
若夏覺得好無厘頭,又有點兒好笑,於是問道:“你會打魚?”
“這麼簡單的事情,看看不就會了嗎?你現在這裏躺一會兒吧......等我打捕到魚給你加菜!”
......
或許是因為太累,又被折騰得夠嗆。
若夏很快就睡著了,並且很快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住在一個小土坯屋裏,屋子前麵全是果樹。柿子、香梨、桃子、芒果......本是不同季節的水果,竟然趕趟兒似的湊到了到一起,全熟了,果香怡人。
若夏忍不住叫:“媽——給我摘個芒果——”
夢裏,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人從屋子裏出來看了看外麵。
然後對著若夏說:“我女婿不是在樹下正在給你摘著嗎?”
若夏一驚,就從屋子裏朝外看。
看了好久,發現芒果樹下真的有個男人。
等若夏看清了,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